。同时,他敏锐地感觉到派出陈益和去监视鄯善的一举一动是对的,一切都太可疑,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为何蒙古人不早不晚选择了那个时候南下,莫非这边有人与蒙古人说好了,让大周在两端耗着。期望陈益和可以发现什么,为那些埋骨沙漠的士兵,为那些被杀的使者,给鄯善一个教训。 这边西域的事情似乎终于有了些眉目,而西京城内却是人心惶惶的,不复以往的安稳。自从西京的人们知道了彪悍的蒙古人南下的事情,就有些担心绥州和夏州二城距离西京的距离本就不长,这万一蒙古人长驱直下,这西京该当如何?况且几年来远在草原的蒙古人已经被妖魔化了,一时之间,人心不稳,有些人家甚至在计划着南下,等蒙古人回到了草原,再赶回来。 西京城中的长兴侯府中,女主人赵舒薇自从陈克松出征离开之后,这心里啊,总是有些没着落。细细想来,她年轻时候唯一的愿望便是嫁给能文能武的表哥,后来心愿达成,成了他的妻子之后,就希望两人能一直恩爱,夫妻和美。 虽然多年来赵舒薇知道,夫君的心中另有其人,可是她才是最大的赢家,毕竟多年来侯府的女主人是她,夫君对她也算是举案齐眉了,又有什么意难平的呢? 以前,为了宏哥的世子位置,他们两个人没少吵架。她也对表哥甚为失望,她撒泼她耍赖,她诅咒他,似乎年少时的爱恋早已经不在,都被生活磨得消失了,她也以为两个人就此破罐子破摔了。可是,自从夫君出征后,她忽然发现了这么多年来他们俩互相扶持着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了儿子,虽然磕磕碰碰,不管是不是相濡以沫却这么多年来相伴走过了,也许时光静好,她的心中还是只有表哥。这么一想通,似乎之前所有得不快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全都是他的好,他对她的纵容。 赵舒薇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聪明些,明白了夫妻相处的那些弯弯绕绕,却不知道有些事情你该明白得时候不明白错过的也许是一生一世。 这一日,赵舒薇正在惬意地给她的花浇水,早春虽说不是百花竞相争开的时候,却也是花苞满枝静待开放的时节了。赵舒薇忽然右眼皮一跳,心说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她正想去揉揉眼睛,却发现陈克松的几个弟弟纷纷满眼通红地朝着自己跑来。 三个人二话没说,像是说好了一样,纷纷扑通一下跪倒在赵舒薇的面前。赵舒薇嫁进来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她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问道,“这都是做什么,有话好好好说,众位叔叔这般,我这个嫂嫂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陈二爷这时候连泪水都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赵舒薇右眼皮又一跳,捂住心口道,“快别哭了,什么事情好好说,这先哭开了,可叫我这心怦怦直跳哎。” 陈三爷抹了一下眼睛,哽咽道,“嫂嫂,大哥。。。大哥。。。大哥他没了!您节哀!呜呜。”赵舒薇觉得平白的晴空炸了个惊雷,让她不知身在何处,一个踉跄晃了一下,直接坐到了地上。宏哥远远地看见母亲坐到了地上,着急地跑来,再一看到三个叔叔跪倒地上,直觉不好,家里就像天塌了一样,莫非是父亲出了事? 赵舒薇愣愣地半天反应不过来,直到宏哥边跑边急急地喊道,“母亲,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儿子的呼唤似乎让赵舒薇回过些神来,她看到宏哥由远及近的脸,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咱们娘俩怎么这么命苦啊,你阿耶他。。。他出征没啦!” 宏哥一听此,才发现自己双腿发软,差点就要站不稳,连忙跑到母亲跟前,一下子跪倒了地上,搂住了嚎啕大哭的赵舒薇,自己也泣不成声,山一样的父亲要是没了,这侯府该怎么办?看着跪在一旁哭泣的三位叔叔和在自己怀中哭得不能自已的母亲,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忽然觉得双肩上万般沉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被父亲母亲保护得如此好,这时候该如何撑起一个侯府? 赵舒薇忽然大声叫道,“你们说他没了,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表哥一向勇猛,这次怎么会没了,一定是你们听错了?你们是不是骗我,你们是何居心?” 陈三夜哭着道,“大哥。。。大哥。。。是被埋伏的蒙古人杀的,就在去往绥州的路上,那里是伏击的最佳处,蒙古人就往下砸大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