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不出手了,这让她很嫌弃,小声跟季末说:“要是我能变成原型,就可以把它们都含在嘴|巴里带走了。” 季末表情严肃,“只能在海里变成原型。” “我知道,有些人类想抓我。” 她能意识到这点,季末很欣慰。 直到离开院子周义鸿的表情都很平静,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拖把的棍子拿在手里当拐杖,慢慢吞吞朝公交车站走去,路过其中一户时,他忽然停下,仰头看向站在阳台上的人。 那人冲他笑了笑,无声的说:你输了。 周义鸿呼吸急|促,全身都开始发抖,过了很久他才喘着粗气低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不会永远捏着法杆。” 那人无所谓的笑着,开口声音非常温和,“周老,我跟你同事一场,好心来送你,你怎么说些胡话,你看现在还有谁敢来见你?我可是雪中送炭,你该感谢我才是。” 周义鸿捏着拖把棍的手紧绷出青筋,他不想再多费口舌,转身就走,站在阳台的那人笑了笑,朝抱着纸箱的季末鱼沫说:“小朋友有些活不是随便都能接的。” “你才是小朋友!”鱼沫怒瞪回去,“我只是现在看起来长的小!” 季末立刻明白她又把高矮理解成大小了,好悬才没笑出声。 那人许是没想到会收到这么一句话,竟然愣了片刻,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气压明显又低了几个度,旁边还有个全身都包在风衣里还戴着口罩的人在等车,季末偏头看着他,从这个角度他能够隐约看到眼睛部分。 有些熟悉。 车很快就来了,男人先上了车,周义鸿站在原地半晌没动,看样子好像没有上车的打算,季末注意到刚刚上车的男人脚步顿了顿,视线若有似无的朝这边看来。 “上去吧,下一趟还要等很久。”他侧着身轻轻推了周义鸿一下,周义鸿才像是如梦初醒,慢吞吞上车,结果因腿脚不便,险些跌倒在车门处。 车厢内,已经坐下的男人猛地站起身。 季末笑了笑,带着好心情也上了车。 车内人很少,周义鸿却走向最后排的座位,刚才跟他们一起上车的男人就坐在最后一排,季末带着鱼沫在他们前面两排的位置坐下,身后很快传来谈话声,只是声音太小,他听不清。 “沫宝儿。” “嗯?” “你记一记他们在说什么,回家再告诉我。”季末同样把声音压得很小,从后排看来就像是两人在说着悄悄话。 鱼沫疑惑的看了季末一眼,点了点头。 “老师,您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一定会查清楚事情真相,还您一个清白。” 周义鸿无声地叹了口气,“你不该来。” 男人急了,“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是您的学生,当年要不是您,我们全家都死在灾难中了,哪里会有现在的安稳生活,现在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从鱼沫他们和周义鸿见面起,周义鸿就基本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现在却在自己的学生面前露出疲意,他说:“玉临,你听老师的,这件事你别管。” “不可能!”男人态度格外坚决,“我不会让您在外面待太久——下车!” 公交车很快就停在了马路边,男人站起身准备走,一直没动静的季末也跟着站起身,他站起来的时机恰到好处,刚好阻挡了男人的步伐,且巧妙的将对方的眼镜碰歪,让对方的眼睛暴露在他目光下。 季末先是一怔,而后露出震惊的神色,再激动的一把握住男人的手,“您,您,您是——” “别说!”男人低声喝止。 季末连忙闭上嘴,但眼中还是难忍惊喜和震惊,他忽然收回手,仔细在衣服上擦了擦,又重新把男人的手用双手握住,小声说:“您之前去z市我见过您,您还救过我,我一直想着要找个机会感谢您呢,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男人本来急着下车,但季末表演的太好,且他的确去过z市,至于救没救人自然是不记得,可季末的表现却都在表明男人是他的恩人,以至于男人缓缓恢复从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