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裳稍大一点也不要紧,他们见是男子,想来不会仔细检查。” 明珠点头同意,屈舒便命书僮将马车赶得远些,自己下了车,让明珠在车内换衣服。明珠穿戴停当,屈舒又从药筐里找出一捆药草,拧出绿色的汁液来,涂在明珠脸上。 “这药汁味道不太好闻,姑娘暂且忍耐一下。待会进城,你就谎称是我的药童。” “多谢公子。” 收拾停当,三人进了城。正如屈舒所料,狱卒并未仔细盘查,便挥手放行。阿多正要扬鞭离开,忽见几个男子朝这边走来。 “是屈大夫的车驾吗?”为首的是一个白面无须、身材瘦弱的男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屈舒连忙跳下车,看清来人时不免大吃一惊。这人他认得,正是皇宫里的小太监如意,身后的几人看着眼熟,好像是皇后宫中的侍卫。 “屈大夫可叫咱家好找!”如意擦了擦汗,“医馆下人说,您去了城东采药。这不,咱家正打算出城去寻你呢!亏得在这儿碰上了,省了奴家的脚力。屈大夫,皇后娘娘下旨,让我传您即刻进宫,皇上的病情又恶化了,情况危急,屈大夫这就跟咱家走吧。” “进宫?”屈舒吓了一跳。 皇后慕容氏前年生了一场大病,太医束手无策,于是皇帝下令遍寻全国名医,进京为皇后看病。屈舒医术精湛,一举救回了皇后,顺便替她除去了多年的病根。帝后非常高兴,便欲授他太医院官职。屈舒自陈做惯了闲云野鹤,不想当官,皇后也便同意了,赐他京中大宅一座,离皇宫很近,以便随时传召。 屈舒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后居然会召见自己。明珠是豫成王要抓的犯人,是见不得人的呀!他为难地看了一眼马车。 “哎呦,我的祖宗啊!屈祖宗,我求求您,别再犹豫了。皇上那头若非到了危急关头,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派人里接您。皇后娘娘就信任您一个,您也体恤体恤小人,成不?多谢您了!咱家给您磕头了!”说着,几个小太监纷纷跪在大街上,连连磕头。 “快起,快起。”屈舒愁眉不展,看了一眼如意,又看了看他身后站的人高马大的侍卫,心道此番是跑不掉了。 马车停在宫门口,屈舒和明珠一道下了车。时间紧迫,侍卫不许他转道回家,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明珠带进宫里。好在他平时人缘颇佳,借口药童不懂礼节,怕冲撞了皇后,便将明珠带到了皇后宫中一处败破的下人居处躲藏。 “姑娘暂且在这儿等一等,我去去就来。”屈舒趁人不备,低声叮嘱道,“你放心,宫女们当值去了,不会有人过来。何况你已经乔装改扮,又涂了药汁在脸上,更不会有人认出你。你别乱跑,等我给皇上诊了脉,开了方子,很快就带你出宫去,很快。” 明珠点头,她其实并不太担心。她在卫国见过的人仅有豫成王和他的两个儿子,此刻这三位都不在皇宫,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屈舒跟如意走了,屋内只剩下明珠一人。她坐在木椅上,仔细打量着这个卫国宫婢的居所。这里确实挺败破的,屋内一张通铺,约莫能睡七八个人,窗子不大,屋子里有些暗,很适合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比如宫女太监聚众赌钱,或者商议一些背地里捅人刀子的阴损事。 明珠的思绪信马由缰,忽听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她心里一惊,环顾一圈,屋内并无藏身之处。情急之下,她便打开衣柜,钻了进去。 柜门刚刚关好,便听嘎吱一声响,房间大门打开了。明珠从衣柜的门缝里隐约看见,进来的是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两人甫一进屋,便反手将门锁好。明珠不禁哀叹,不是说这里十分隐秘吗?这俩人大白天的不去当值,跑这儿来做什么? 没等她想明白,便见宫女突然扑到了太监的怀里,太监将她牢牢搂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明珠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俩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她不禁大叹倒霉,糊里糊涂地躲进了皇宫里,还碰上了这样的丑闻事件。 两人如干柴烈火一般,缠绵了许久。明珠郁闷地坐在衣柜里,只盼望他们早些离开,免得自己闷死。 宫女喘息着,声音娇媚,“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余青。有幸服侍皇后娘娘,实乃三生有幸。”太监粗喘着,声音极是沙哑。 明珠大惊失色。这宫女竟然就是卫国的皇后?她相公病得快死了,她却假扮宫女和一个太监在一个下人的房间里偷情?天!不愧是权倾朝野的皇后,竟如此肆无忌惮,荒唐不羁。这个太监只怕也是假的吧? “余青,本宫记住你了。”皇后笑道:“本宫很欣赏你。” “那奴才是否有幸能够时常进宫来,伺候皇后?”太监笑道。 “本宫倒是想呢!只可惜,要忍耐几天了。”皇后哀怨地道,“若在平时,这里里外外还不是本宫一人说了算?然则皇上的病,想必你也听说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