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只可惜没等她仔细研究暗格里的东西,便被随后赶来的贺延雄狠狠地骂了一顿,还差点动手打她。从那以后,贺延雄便禁止自己靠近他的书房半步。想来那个暗格里定然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定就有他和党羽的往来书信。若是见了凌宗训,定要提醒他,想个什么办法,把贺延雄的家抄了才好,不怕搜不到他谋反的证据。 关键还是看皇帝对他的态度,能强硬到什么程度了,可别被人说说情,心软了才好。 明珠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提起毛笔,胡乱地在纸上练着字。写了一会,终究没什么意思,看看天色越来越晚,便吩咐丫鬟服侍梳洗,早早睡了。 丫鬟为明珠掖好被角,吹熄了灯,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明珠忙碌了一天,此刻终于放下纷乱的思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觉得被子微微掀开,她以为是丫鬟进来给她盖被,便含糊不清地吩咐了一句“这里没事,下去睡吧。” 然而她并没有听到回答,只觉得床上似乎突然多了什么东西,她伸了伸手,冷不防摸到一个人。明珠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清冷的月色隔着纱窗照了进来,明珠睁大了眼睛,发现自己的床边竟然多了一个男子,吓得她抱起被子,张口欲呼。 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沉声道:“是我。” 明珠听得分明,那是凌宗训的声音。她心头一松,拉下脸,道:“大半夜的,吓死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呢。” “夜深了,睡吧,有话明天再说。”说完,凌宗训便躺了下来,顺手扯住明珠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明珠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躺到了他的身侧。黑夜里,她看到凌宗训的眼睛,晶亮而溢满了柔情。 “等等。”明珠挣脱他的手腕,道:“谁许你睡在这儿的?这可是我的地方。拜托你别给我惹麻烦了行不行?还没成婚呢,让人知道像什么话。” “我翻墙进来的,没人知道。”凌宗训伸手揽过她的小蛮腰,微一用力,两人便拉近了距离,面贴面地躺在一起。 “没人知道就可以这样吗?”明珠不满地朝外间挪了挪身子。 “别闹。”凌宗训突然张臂,将她勾入怀中,“才放任你离开我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你说,我还怎能放心让你溜出我的视线?” “这只是个意外。我是替郑贵妃去吊唁的,桓家的人都不敢把我怎么样,谁知道贺延雄的胆子比天还大?算了,放眼京城,也就他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儿,别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别想太多行吗?不至于连晚上睡觉都要住我这儿吧?我会不习惯,旁边多个人,我会睡不着。”明珠抗议道。 感受着怀中女子如兰的气息,凌宗训不禁心猿意马,半晌,他才定了定神,温声道:“再有四十天,我们便是夫妻了,你要习惯我的存在。” “那是以后的事。”明珠撇了撇嘴。 凌宗训忽然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床上,低声道:“你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贺延雄那个畜生,到底把你怎么了?” “没怎样。”明珠扭头,不想直视他带着怒意的眸子。她怕一句说错,便会激起他更深的愤怒。 “看着我。”凌宗训扳过她的脸,严肃地问:“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他说……”明珠心念一转,试探地道:“他说,你是皇帝私生子。” 凌宗训怔了怔,忽地笑起来,要不是顾忌着夜深人静,他几乎要忍不住大笑出声。 “到底是不是啊?”明珠催问道。 “当然不是。”凌宗训强自压抑着笑意,“你见过哪个皇帝把亲生儿子丢到边荒战乱的地方,一扔就是二十几年?我生在边陲小镇,也长在那里,连你父亲都知道,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了皇上的儿子?” “可贺延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还说,连太子都知道这事,所以他恨不得立刻要你死,怕你抢了他的太子之位。”明珠低声道。 “小傻瓜,他是骗你的。太子恨我不假,但肯定不是这原因。我想多半是拉拢我不成,恼羞成怒吧。”凌宗训轻轻拢了拢明珠鬓边的碎发,突然心疼地道:“贺延雄就是用这个理由,骗你到了那间偏僻的屋子?” 明珠不语,默默点了点头。 凌宗训忽然觉得胸口沉闷,仿佛被巨石压住一般,他心疼地看着明珠,认真郑重地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借口,哪怕是以我命来威胁,你都不要随便把自己置于险境,知道吗?答应我。” “这我可不敢保证。”明珠懒洋洋地道,“看我心情。” 凌宗训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见她一副慵慵懒懒、漫不经心的俏模样,又是气恼,又是心动,一时情不自禁,吻上她的檀唇。 这一吻轻柔辗转,小心翼翼,仿佛怀中的人儿便是这世间最无价的珍宝,弄疼了她都是莫大的罪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