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为难了。她笨拙地写了半天,终于艰难完成。 桓婉婉接过字据,只见上面的笔记如稚子涂鸦一般幼稚,不禁哑然失笑。 皇后脸上一红,“丑话说在前头,本宫并不敢保证你一定得偿所愿,太后对你的印象极差。” “这一点婉婉心里有数。只要皇后娘娘帮我创造机会,让太子与我单独相处便可,剩下的我自有办法。” “那好。”皇后心里又放宽了一些,“你是不是该立即前往龙极殿了?” “婉婉告退。”言毕,桓婉婉转身离开了屋子。握着手中的字据,她的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收获的比预想的要多,这个投名状着实漂亮。 屋内安静下来。皇后无助地坐在床上,不知不觉,眼泪便流了下来。她是接近中午时才得到的消息,即便有心为儿子安排好一切,也没有充足的时间从容应对了。匆忙之中,能想的法子也就这些了,能做的事也都做了,剩下的便只有听天由命。她默默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上天能放儿子一条生路。 *** 龙极殿是邺国皇帝起居的寝宫。皇帝下了朝,在这里批阅奏折,偶尔也会召见近臣,商议一些事情。 明珠甫一踏入殿门,迎面便碰上了凌宗训关切、征询、甚至带着几分恼怒的眼神,显然他已经知道上午发生的一切了。明珠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便不再看他,目光扫视着殿内的其他人。 除了凌宗训以外,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吴国公,以及他的侍卫左安都在御前。贺延雄跪在地上,衣上还有血渍,显然没来得及换。站在他身旁的是太子,黄色服饰一眼便知他的身份。三十出头,身材微胖,一张圆圆的脸,无时无刻不流露出傲慢的神态。前世,明珠嫁给贺延雄没多久,这位倒霉的太子就被三弟设计,赶下了台,故而明珠对他几乎一点印象也没有。 五皇子、吴国公等人等肃立两侧,纷纷低着头,眼观鼻,鼻关心,半句话都没有。大殿之上静悄悄的,这种肃穆的氛围,竟让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明珠跪下,行叩拜之礼。 “繁文缛节就免了吧。”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明珠起来,朕有话问你。” “是。” “吴国公说,上午你去桓家吊唁,老三这个畜生,意图对你不轨,可有此事?”皇帝的声音极是严肃。 “确有此事。三皇子欺骗明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将我诱骗至一个隐蔽的小屋内,并不断暗示我,想知道更多消息,便要跟他保持苟且关系,被我断然拒绝。三皇子恼羞成怒,便用强逼迫于我……” “哐当”一声脆响,众人惊讶抬头,原来皇帝一掌将茶杯拍在御案上,茶杯登时便毁了个稀碎,皇上的手被碎瓷片割破,流了不少血,连一旁的请安折子都染上了血渍。 “你这个孽畜,孽畜!”皇上站起身,气得浑身颤抖。 众人大惊失色,太监总管手忙脚乱地派人去请太医。 “不必!”皇上脸色铁青地喝住小太监,“朕没工夫见太医,朕今天要好好审一审这个孽子!” 说着,皇帝从御案前走下来,走到贺延雄身前,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贺延雄顺势倒地,艰难喘息着。 “孽畜,上个月因为什么削了爵,你忘记了?朕当时是怎么警告你的,你当时是怎么跟朕保证的,都忘记了?这才多长时间,你就故态萌发了?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皇帝的手几乎指到了贺延雄的鼻子上。 “父皇,儿臣冤枉啊!”贺延雄立即伏地痛哭,“自从父皇警告了儿臣,儿臣一直遵纪守法,收敛性子,连门都很少出。这次要不是为了祭奠桓大小姐,压根也不会出府去。” “年轻男女要避嫌疑,朕还从来没听过哪个男子去给一个年轻姑娘祭奠的呢!你到底打着什么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 当着众人的面,皇上并没有说出“拉拢桓山”这种话来,但他心里明镜似的。 “父皇,楚明珠与儿臣素有嫌隙,她这是栽赃儿臣!”贺延雄大声吼道。虽然他心里有数,皇帝多半会向着明珠,不信自己,然而事已至此,承认便是死路一条,不如抵赖到底,“父皇,武宁郡主口口声声说,儿臣以重要的事情诱骗她,父皇为什么不问问她究竟是何重要的事呢?郡主也不是三岁孩子了,怎么会被人几句话就诱骗走?” 贺延雄笃定,楚明珠不可能在大殿之上,公然说出凌宗训是皇帝私生子这样的话来。若是没有合理解释,大家自然不会相信,她曾经真的被自己骗到一个小屋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