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她真的见到荀滢本人的时候,那口气就松下来了。 荀滢十分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叫姐姐着急了。其实我真的没事,就是我哥说要做个样子出来……” 俞菱心摇摇头,虽然有点无奈,但想想也明白了:“你没事就比什么都要紧了。做样子也要好好做,我这样匆匆过来,落在外人眼里也是合情合理的。还是当你真的受伤了罢,将来也免得叫人说嘴。” 言罢又看了看坐在另外一侧的明华月和荀澈,母子二人都没说话,心中不由微微生疑。 俞菱心刚到文安侯府的时候还不知道荀滢的受伤与受惊是假的,一路往荀滢院子过来的时候就特别担心,所以见到明华月与荀澈母子二人也没有仔细留意,不过就是打了招呼就去看荀滢。 现在确定荀滢无事,俞菱心便察觉出明华月脸色的凝重甚至不满,和荀澈的过于平静甚至冷漠了。 “夫人,府里都还安顿了?”俞菱心斟酌了一下,还是主动问道。 明华月脸色越发难看,起身之时带出了几分烦躁的火气:“让滢儿自己休息罢,出去说。”说完起身便大步往外走。 荀澈面上神色完全没有变化,甚至也没有看俞菱心一眼,紧跟着母亲就走了。 俞菱心不明所以,望向荀滢,荀滢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俞菱心只好先跟着明华月与荀澈母子一起出门,径直往之前吃茶的玉竹堂过去。 不想刚刚进了玉竹堂坐下,茶都还没上来,也没开口说上两句话,便听外头急促的脚步声响,明华月和荀澈都立刻起身,俞菱心愕然之间也随着站起来向外望去,便见一身轻甲的文安侯荀南衡正怒气冲冲地提着马鞭进门。 俞菱心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来不及想清楚眼前的情况,就只听“啪!”的一声,荀南衡已经一鞭子抽向了荀澈! “侯爷!”明华月脸上亦有怒容,但还是上前了半步。 俞菱心则本能地转了头,听到鞭子着肉的那一记闷响,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荀澈站着受了这落在他左侧肩臂上的一鞭,疼得整个人向右歪了歪,但随即便强忍着站直身子,仍旧腰背挺直,一脸平静地直视父亲:“父亲知道了?对,慈德堂的火是我放的。” 荀南衡下一鞭子又要抽过去,明华月这时已经再上前两步,反手去推荀澈,又瞪了荀南衡一眼:“你们父子两个有话好好说!” 荀澈冷冷道:“父亲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放火吗?” 荀南衡更怒,喝道:“为了什么你可以放火?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做错是不是!跪下!” 荀澈面色依旧冷漠,但还是依言屈膝跪了:“我没有叫人将门窗封死再放火,已经是我的孝心了。” “混账东西,说人话!”荀澈的态度连明华月也彻底激怒了,回手拍了他一巴掌。 荀澈只是冷笑:“父亲可见过荀澹了?” 荀南衡神色终于微微一顿,扫了一眼此刻站在旁边,仍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俞菱心:“见了,但那不是最要紧的。” “怎么不是!”荀澈怒道,“老太太想叫荀澹坏了慧君的清白!您别跟我说什么长辈晚辈的孝道,慧君还没嫁呢!她还是人家俞家没有出阁的大姑娘!这事情若是成了,那就是□□官女!疯了的是我还是老太太?” “屁话!”荀南衡的怒火也再次爆了,厉声怒喝斥责道,“这事情能成吗?你是死人啊?自己媳妇都护不住?别说荀澹主动过来告密了,就算他没告密,就以你媳妇的脑子也不会让他们成事!” 缓一口气,荀南衡又指着荀澈鼻子骂道:“但老子骂你是因为这个吗?这种事情有多少法子处置不行,非要这个时候放火?你想过你自己的前程,你想过你媳妇的名声吗?万一叫人漏出去告一个以孙弑祖,你的世子位不要了?府里的爵位不要了?” 荀澈自然不服:“难道就这样忍了不成!” “你是沾了你媳妇就没有脑子了是不是!华月你让开!”荀南衡推开明华月,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你再说一次!应该怎么料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