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有些道理的。 只甘棠身体不行, 殷受再努力也没法, 白白做了无用功。 殷受对子嗣的期盼过大,在棠地的时间越延越长, 直接过了腊祭翻过了一个年头, 待商王下了诏令非回大商邑不可, 这才定了归期。 殷受对子嗣抱有极大的期许和渴望,甘棠也再没有服用过药物, 全凭殷受折腾,心里想着怀上,她就生下来, 然后好生教养, 最好是龙凤胎,一举两得。 殷受要回大商邑的前一日甘棠极其不规律的来了月事, 宣告两人的期盼落空。 甘棠心里亦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触,情感上她想给殷受生个孩子, 但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奇迹怀上了, 一两年内难做什么事不说,元气大伤是肯定的,以后很多年都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和时间在调养身体上。 这大概是没怀上,甚至将来也不能做母亲,她心里亦没多少伤心失落的缘故罢。 毕竟有太多的事等着她要做,各行各业处在萌芽时期,造船通航运,织造丝绸,烧制瓷器,训练水军水战,哪一样都与棠地的发展有莫大关系,容不得耽搁。 殷受想着来日方长,倒是心无挂碍,只十分舍不得和她分开,撑着脑袋曲着膝盖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她的头发,见她掌心放在小腹上出神,以为她伤神,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看来还是为夫不够努力,待我灭了西戎,回来再接着耕耘播种。” 甘棠揉了揉发酸的腰,深思熟虑了好半响,坐起来了一些,斟酌道,“你娶一门妾室,生了儿子挂来我名下——”这是她想得出最妥当的办法了,她不在乎有无子嗣,但殷受不行,她既然生不出来,再隐瞒这件事,和欺骗,骗婚有什么分别。 甘棠一说就见殷受变了脸,忙拉住他的手,无奈道,“你听我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大概这一世是和子嗣无缘了,再加上我政务繁忙,也没有时间照料教养,你想过没有,你当真从微子启微子衍的儿子中选一个,你那些王叔们答不答应,兄弟之子当了王,那还活着的微子启微子衍放在什么位置,你先前说的办法不适合你的情况,你当真这么干,庭堂必定要起大乱子。” 储君乃国之根本,这件事从来都不能开玩笑,殷商几兴几乱都因王位之争而起,殷受提出那么个建议,是顾惜她,但也是心存侥幸,仗着他们还年轻,帝乙身体还好,不着急。 可就她知道的历史记载,帝乙的寿数剩下不到五年,这件事既然希望渺茫,便得尽早处理。 道理他都懂,也句句是为他考虑,只搁在耳朵里窜进心里跟尖刀一样,搅合得他心里怒意翻腾,殷受猛地自床榻上坐起来,盯着她问道,“你怎么能保证我娶一个就能生出儿子来,一个不行我娶两个,两个不行我娶十个么?” 甘棠耐心地回道,“世上的男子千千万,哪个有些财力地位的不是滕妾成群,我能接受的。”两害相较取其轻,现实摆在面前,她不接受不行。 是,滕妾成群的男子才是常态,可殷受始终记得,她喜欢馥虞那样对伴侣忠贞的,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的,她为了她的千秋大业,连喜欢的东西,喜欢的感情也一并放弃了。 甘棠见殷受看着她眼里都是落寞失望,解释道,“我不是不在乎你,当真不在乎,你我直接解除婚约,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不是更简单。” 不是不在乎,是没那么在乎,也不怎么重要,只怕他现在提出来要解除婚约,另娶他人,她也不会强留,殷受呼吸扯着心脏疼,不再说话了,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甘棠低声道,“阿受,我们身为王,必定是不能随心所欲,你若是——” 殷受猛地睁开眼睛,暴躁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操心,你多管管你自己的身体,不要年纪轻轻熬得满头白发,该歇息就歇息,该用膳便用膳,你再着急,再想让子民们吃饱穿暖,也要有命在。”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染了胃病,需要常常用药了。 甘棠语塞,拉过被褥给他盖好,坐在旁边看着他的俊颜,也没瞒着他,提点道,“这几年你暗中让伍云多看看你父王的身体,另外纺车织机的图册我会整理一份让人送来给你,包括一些养蚕种桑媒染刺绣的技术,你注意一下技术保密,不要到处乱传。” 殷受不想搭理她,又见她只着了中衣坐在床榻上,指尖冰凉,终是忍不住将她硬邦邦地拉来了怀里,裹上被子,硬声道,“你是想用这些东西当卖身钱来补偿我么,我不想要。” 甘棠听他说话难听,也不理会,只耐心道,“我说了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