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坐着好几个陌生人,这——”话还未说完,那男子整个人都僵直了,只见自己家院子里居然立着四五人,个个气度不凡。 男子立刻就刹住了脚步。 “混帐东西,乱嚷个什么。”贺将军冷喝一声,“快过来,给殿下见礼。” 殿下?那青年男子一惊,接着神色凛然,走到贺将军身边,朝着梁王见礼:“参见殿下。” 梁王和周先生等人见此,便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支萧家军还能用。 “贺将军和令公子不必多礼。”梁王连忙扶了他们起来。 贺将军道:“阿裴,你把你二叔等人叫过来,再到窖里搬几坛酒上来。” “是。”贺裴连忙走了出去。 贺将军却拱了拱手:“殿下请往屋里坐。只是寒舍简陋,委屈你了。” 梁王道:“贺将军客气。” 几人跟着贺将军进屋。 那这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正面三间正屋,两边各有两间茅棚,是个小小的三合农院。 几人走进堂屋,贺将军连忙让坐:“殿下请坐。” 梁王见他立着,连忙道:“将军不必客气,也请坐。” 贺将军这才坐下,梁王道:“我原本也只是听说,却不知将军你们竟真的逗留此处。” 梁王一句“听说”便让贺将军心里五味翻杂。这个听说,不用道出,一定是出自从萧皇后之口。 贺将军垂眸,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母后跟你说这些的?” 梁王道:“不是,我不记事她就去世了,这些都是姐姐告诉我的。” 贺将军一怔,这才想起,她死得很早,似乎先有长女,再得幼子。 “姐姐说,母后以前可厉害了,麾下五星将,七魔蹄。”梁王说着,红唇翘了翘。 贺将军不由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什么五星将,七魔蹄,都是她自己闹着玩。她是女儿家,如何能封将。但她那时却说,‘父帅麾下八虎将,十二云骑,便是连西鲁都有神将十员,那我麾下也得有。’于是,便点了咱们几个,起了个玩名叫五星将。当时……” 说起往事,贺将军脸上不由的堆满了笑,眉眼都熠熠生辉,似一个老人此生的辉煌尽在于此。 梁王静静地听着,除了以前教褚三弹琴,从未如此地耐心过。 他自幼在宫中被各方算计,正宣帝又打着爱他的名义作各种恶心事,身负血仇,对于正宣帝这些所谓的亲人,他自来亲近不起来。心里念着都是死去的母后和姐姐。 贺将军是萧家军,是萧皇后以前的亲卫,便是自来小心多疑的梁王对他也多了几分亲近。 贺将军一边说着,陆续有人走进来,正是三个上了年岁的老者。不用猜,这三人一定就是贺将军口中当年的五星将。但却少了一人,不知是去世了还是本来就没有逗留于此。 他们走进来,全都默默地站到了一旁。最后一个进来的,却是那个叫贺裴的年轻男子。 “龙吟谷最是崎岖险障,那西鲁的一个小瘪子被她一箭射得白眼直翻,若不是当时突然起风,把箭吹偏了,便可直要他的小命!哪来后来褚家大败之事。”贺将军说着哈哈大笑,“你们猜猜,那个小瘪子是谁?” 梁王剑眉一扬:“难道是后来西鲁赫赫有名的镇国元帅——金刀大将?” “哈哈哈!对!”贺将军拍着桌子大笑,“以前就是个怔头怔脑的小瘪子而已!若不是当时风大,就被她杀了。还金刀大将呢,呸!” 梁王道:“后来,金刀大将还是斩于褚家子马下。” 贺将军轻哼一声,点了点头:“镇西侯是吧?我们也听说了,文武双状元啊!” 对于褚家,萧家人自来都是佩服的。可惜一个褚征坏了一锅好粥!难得的是,现在又出了一个褚云攀。只是……听说忠心耿耿,很受狗皇帝重用。 梁王双眼微闪。褚云攀是他的人,更是他们仰景的女将军的外孙,但此事在得到贺将军百份百忠心之前,他不会告诉他。 “那是最后一役。”站在一旁的一个干瘦老头抽着水烟道。 贺将军一瞬间被拉回现实,眼里掠过悲色。“我们得知萧家出事已是一年后,待找到她发配之地,萧家被平反,你们已经被接送回京。” 他们只得鸣金收兵。 萧家被平反,那就不再需要他们去替萧家、替她报仇 周先生道:“虽然被平反,殿下也被接进京内,但在京中的日子却没有一日好过的。人人都传狗皇帝对殿下多好,但那不过是他做给别人,做给自己看的。平时对殿下赏赐多,但那也真的不过是赏赐。给殿下一副画,却给太子镇守应城的冯家。给殿下一个庄子,却给太子五城兵马司。不论太子犯下多少大错,狗皇帝总能袒护过去。去年冬月,他快病死了,为给太子清除障碍,硬生生给殿下按了个毒害太子的罪名,若非殿下提前得知消息,逃出京城,现在早就被废去手足,软禁于桐州皇陵。”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