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几辆瞩目的青蓬大马车得得得地往前走。 举着精致鸟笼、提着糕点的锦衣少年正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朝着东街而去,他怎么也想不到,等待他的是一顿酸爽的群殴! 几辆马车出了这条大街,拐了个弯,朝着城北而去。 城北不是京城地价最贵之地,但胜在清静怡人。 定国伯府是开国元勋,当年建府之初原本可以选在最繁华、靠近皇宫的城中心,但定国伯府是武将世家,不喜那些烈火烹油,骄奢银逸的环境,便选址城北。 当走过定国伯府所在的长胜街,经过正门,叶棠采忍不住掀开帘子,细细打量着。这是她第一次把定国伯府的全貌收入眼底。 落破而宏伟的府邸高墙回环,但围墙却灰暗失色,不知多少年没有粉刷了。隔着破旧的高垣,只见里面残落的亭台连绵一片,可依稀看到当年的繁华鼎盛。 不再鲜亮的朱漆大门,兽头锡环,上面一排排的浮沤钉向世人宣示着当年有多么显赫,无数军功赫赫的褚家儿郎出生于此,却亡于沙场,马革裹尸还。现如今,却败落如一头被拔去爪牙,截去手足的老狮一般,垂死般静卧于此。 看着这宏伟却破落的定国伯府,叶棠采心里不由的生出些感慨来。 马车拐了个弯,驶向定国伯府东角门所在的巷子。 那里有两名小厮坐在板凳上守门,聊着趣事儿。 一个道:“街上的流言你可听说了?居然说那个叶二姑娘原本订的就是张家,叶大姑娘订咱们三爷!” 另一个笑了起来:“嘿嘿,这种话鬼才信!谁不知道就是小姨子勾搭姐夫私奔呢!” “啧啧,咱们三爷真是倒霉催的!未婚妻跑了,嫁不出去的的新娘被强塞进来!如果这新娘是好的,三爷倒赚到了!毕竟是嫡房嫡长女嘛!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人家堂堂靖安侯府的嫡长女,哪里会愿意一个庶子。昨天听说三爷想进房,被那叶大姑娘赶走了。今天一早,靖安侯府更是来人把她接了回去,铁定不回来了!” “可不是么!像几年前那个刘家小姐一般!未婚夫家道中落,但刘家还是坚持婚约,不料拜堂时头盖掉了,刘小姐得知丈夫不但家道中落,还是个丑的!气得当场扔了凤冠,居然坐着花轿打道回府了。她丈夫上门讨说法,刘家赔了他一笔钱,这事就结了。” “咱们猜一猜,这靖安侯府会赔多少?” “谁知道呢!”小厮狭促地笑了起来:“不论赔多少,都到不了三爷那里。” 两名小厮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正聊得起劲, 这时,一阵马蹄声和车轱辘声音响起,只见几辆大马车驶过来,小厮二人以为是出门喝喜酒的太太等人回来了,但定睛一看,却不是自家的马车,俱是怔了怔。 两名小厮见这阵丈,连忙站了起来,其中一人道:“请问你们找谁?” 这时帘子被打起,一名长相温婉,身穿湘色比甲的丫鬟跳了下车,正是惠然。她笑着道:“二位大哥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