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算真有刚正不阿的,必定是得罪了无数人,那里还能爬到左都御史这个位子?爱必达在江浙贪敛成性,甚至还私自截留贡品,皇上心里早就有所不满了,早就想敲打一二了!” 这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可一点都不必内宫少啊。 盈玥不免有些唏嘘,“这回闹得这么大,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傅恒道:“若真依你说得,随便找个御史弹劾一下,也顶多只能唬住顺嫔一时。还不如索性来个真正有威胁的,好叫他们父女都知道害怕。” 倒也是,若非这次弹劾的人是孙嘉淦,只怕威吓顺嫔未必这般顺利。 “还是阿玛思虑周全。”盈玥笑着点头。 傅恒抬手抚了抚盈玥的额头,“为父也知道,你必定是在宫里受了极大的委屈,否则也不可能要娘家帮你。” 盈玥不由鼻子一酸,她也的确是没别的办法了,“阿玛为了家族已经是日夜操心了,我原也不想给阿玛添乱的。” 傅恒不由虎着脸道:“家族?你难道不是富察氏家族之人?为父这些年兢兢业业,固然是为了家族荣耀,但也只有家族荣耀了,才能保着你们几个不受人欺负!” 盈玥瞬间泪目,“阿玛——” 傅恒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好了,都嫁了个人,怎的还哭鼻子?” 盈玥急忙擦干了泪,嗔道:“阿玛还说是为了我们几个,可还不是硬着心肠把大哥送去云南边陲,大哥之前重病一场,实在叫人提心吊胆!” 傅恒沉默了数息,才叹着气道:“你大哥是要子承父业的,纵然冒险,但也只能让他去。” 说罢,傅恒又笑着说:“好在都熬过来了,你大哥没有让阿玛失望。” 盈玥嘟嘴:“阿玛就不怕,万一大哥在云南没了?” 傅恒一怔,良久才幽幽道:“富察家没有怕死的儿郎。若是他折在云南,那这场仗,我替他接着打下去便是!” 听得这话,盈玥脸色一震,急忙道:“可是阿玛你的身子——”盈玥急忙咽回去后半句话,阿玛的身子不是不能再打仗了吗?若是真的去云南边陲作战,只怕是—— 永瑆只说,前世阿玛在大哥去世后,过了没几年也郁郁而终。却没细说是怎么郁终的。难不成,阿玛也是死在了云南? 盈玥咬了咬嘴唇,忙道:“既然大哥已经过了这关,阿玛以后就不需要在上战场了吧?” 傅恒笑容苦涩:“我这把老骨头,的确是不行了。若是有个争气的儿子,阿玛也想留在京中含饴弄孙。” 听了这话,盈玥松了一口气,还好阿玛不是福康安那种执着沙场的战争分子。 忽的,傅恒又打趣道:“你放心吧,如今云南缅匪已经暂且平定,你大哥在云南如今过得不错,还刚纳了滇南土司之女思氏为妾。” 听得这话,盈玥一怔:“这件事嫂子知道吗?” 傅恒淡淡道:“你大哥纳是土司之女,自然要上折奏报皇上求得恩准,免得落得勾结土司之名。自然也要家书报与家中长辈知晓,你嫂子岂会不知?” 大哥和大嫂是何其恩爱,大哥虽有妾室,但二人之间几乎容不得第三人。没想到如今去了云南,却也风风光光纳了这么一房颇有来历的妾…… 盈玥也知道,这是为了安抚云南各大土司,联姻——素来是最好的法子。 大哥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只是心中也不免腹诽这制度,官员上任、尤其是武将是不许携带妻儿的!这不是明摆着,撺掇这些官员纳妾吗? 哪怕大嫂贵为县主,一样左右不了这样的制度啊! 傅恒道:“虽说我也不喜欢这些蛮夷,可你大哥这次做得甚好。”傅恒面上颇有几分满意之色。 唉,在男人眼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