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找到宋元澈包藏祸心的实证——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顺利了。 如果说这些还能归结为朱玛尔、修弘哲等人办事得力,那么宋长康一口咬定亲孙子谋逆、反贼彭虎口口声声唤宋元澈为“皇太孙”,就未免有些“借天之力”的味道。 燕灼华仰头望着离宫外高大的合欢树。 细细的秋雨绵绵洒落,她闭上了眼睛。 这次跟在她身后的,不是丹珠儿、绿檀,也不是素日形影不离的十七;而是朱玛尔。 朱玛尔仍是一身蓝色布衣,面貌寡淡;她耷拉着眼皮,看似没精打采的。 “你也发现了吧?”燕灼华背对朱玛尔,轻轻道:“这胜利来的太顺利,反倒更像个圈套。” 朱玛尔掀开眼皮,瞅了燕灼华的背影一眼,只这一眼就透着犹在丹珠儿之上的伶俐。 “宋元澈……”燕灼华在口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心头颇感怅然,斯人已逝,爱恨都变成了她一个人的记忆。她睁开眼来,只见秋雨迷蒙中,合欢树如伞又如剑的碧叶越发生动起来,“宋元澈……他可不是会随便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她以为宋元澈是前世今生最大的敌人,打定主意要以最狠辣的手段射出最致命的毒箭,所以在每个不眠的夜晚,挖心榨脑地琢磨他这个人。 她深知他。他不是随便就会放弃生命的人。 他太爱他自己了。 是什么让他不得不饮毒酒,自尽于无人知晓的天牢深处? 燕灼华眯起眼睛,转过身来轻轻问朱玛尔,“你好好回忆一下,我们是从哪个时刻开始,做事如此顺利的?”她压低了声音,表情鬼魅,问着也思考着。 朱玛尔揉揉鼻子,看着燕灼华动了下嘴唇。 “在南安……”燕灼华双眸眯成细长妖媚的弧度,她就像是走在冰上的狡猾狐狸,在回忆的瀚海里找寻那块最蹊跷的薄冰,“去南安的路上,船经清江,堂姐还被贼人误以为是我,险遭暗害;那时候自然算不上顺利。到了南安,我又坠落山崖,那更算不上顺利……”她喃喃低语着,将在南安发生的桩桩件件细细数来。 朱玛尔始终望着她,隔着不近不远的一帘雨幕,静默地望着她。 燕灼华不知不觉中已经低下头去,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住在宋家,长房和二房氛围颇为奇怪——小姜氏来找我哭……”她挠了挠脸颊,“她为何来寻我哭?啊,我带十七去见了宋元浪……” 思维总是比语言迅速很多。 在还没能说出下面的话之前,燕灼华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了什么,“宋元浪……他……他……”她猛地转身,正撞上朱玛尔望来的目光。 “父母合葬!” 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燕灼华是低声喊了出来,朱玛尔却是平静直述。 “他主动派人引我去见他,又以三盏佳茗为诱饵,最后提出要为十七治眼疾——换我为他亡父亡母合葬在一处。”燕灼华定定道,“他离开故地已有十数年,而你去查找时却毫不费力,一下就查到他的旧时乳娘。在宋家长房与二房的罅隙间,他都引我过去,可见他并非无能之辈;若说怕小姜氏知晓后伤心,以他的才智,满可以想出一万个不被小姜氏知晓的法子……” “可是那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法子他都没有用,单挑了要求助于我的法子。”燕灼华的目光冷了下来。 “然而宋家四郎已经死了。”朱玛尔平静道。 “那又如何?”燕灼华皱眉冷笑,“死了的人,自有活人替他办事。”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灵活地屈伸着,“你大约还不清楚,回大都路上,我传了一条旨意,要宋家家奴中有兄弟姐妹、父母子女的,便报上来分作一处行走。” “你可记得当日魁星楼遇刺,伺候宋长康的那个小书童——说自己叫绿雪,又说他哥哥取笑他‘绿’的那个。”燕灼华淡淡描述着,“看着很是机灵,彭虎行刺之时,这个绿雪就跟他在同一层。那日见他伶俐聪敏,我难免有点印象。” “而今呈上来的家奴里,这个绿雪却是个既无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