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这些做什么?” 她抹着泪,恨他不懂女人心,“你们男人懂什么!我眼里瞧见的,还能有假?一个一文不值的莽汉,竟还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他若真在外头另置一室,有多少下贱女人都不管,我只管他会不会自外头抱来个野种叫我认下来当亲生子!” 素来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能与旁人偷情幽会,却容不得陆晋另觅佳人,你说毫无感情,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那人自身后来,握住她双肩,安慰道:“管他做什么,咱们俩快活就成。” 她抽噎着,别扭道:“快活快活,你就只顾着这一时的快活!万一我肚里有了,该如何是好?” “爷早说了,有了就生下来,让他陆晋给爷养孩子!” “那要如何行事!我与他…………自是从没有过,他如何肯认。” “总有法子逼他,让他不得不认!” “你这是要我去自荐枕席不成?你这黑心肝儿的混账东西!你…………”那人也懒得再哄,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让郑仙芝有口不能言。 屋子里一时涨满了悉悉索索呜咽声,流出了一地低*贱的情与欲。 小半个时辰折腾过去,他抽身离开,抓起地上揉皱的红肚兜,擦了擦身下那块腥臭的肉,脑后有灵光闪过,再问她,“你说陆晋外头有人,这话有几成把握?” 郑仙芝面色潮红,满足地半躺在小圆桌上,睨他一眼,懒懒道:“一成都没有,全是胡乱猜测。”见他皱眉不快,便再补上后半句,“但女人疑心男人偷腥,自古以来便没有一回不准的。” 那人在她裸*露的身体上揉上一把,心满意足地翻窗去了。 留给她的,依旧是无尽的空虚的夜。 今日一早,鬼使神差一般,她换了衣裳带了兜帽,也站在云雀楼上,与等候的百姓一同,远远看着他,一身铠甲,横刀立马,潮水一般的庆贺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却遮不住他的英武气概,似战神,不似凡人。 她不由得,恨他,越发地恨。 同是忠义王府,陆寅待程了了如珠如宝,却也没能给她个名分,连姨娘都不是,下面人见了她都叫程姑娘,听得人一头雾水。好在她并不在意,也从不在陆寅跟前讨要这些。如此,愈发惹人怜爱。陆寅若留在府中,大多时候都歇在她屋子里,鸾凤颠倒,红浪翻飞,自无需细言。 这一日出奇,陆寅在书房留到深夜,却未唤她上前红袖添香伴读书。 程了了独自在镜前枯坐,丫鬟也坐在门口打盹儿。夜里静悄悄仿佛没人烟,忽而听她吩咐,叫厨房炖上一盅燕窝,要快,要急,好不好都在次。 小丫鬟闷头闷脑的去了,短短一炷香时间,程了了端着滚烫的燕窝袅袅娜娜走到书房外。陆寅身边两个亲近仆从正一左一右守在门外,见她来,脸上虽带着笑,但话语间不肯相让,“世子爷正忙着,要不……姑娘回屋里等一等,等世子爷忙完了,自然要去的。”横竖没一句要紧的话,什么都不说满,真是个人精。 她福一福身,浅笑道:“您说的在理,不过妾既来了,还劳您将这盅燕窝送予世子爷。世子爷今日肝火稍重,合该吃一盅,调理调理身子。” 她与人门外周旋,掐准了时辰,里头有再多的话,听见她与仆从的争执之声,到此时也该散席。 果不其然,她迎面撞上个灰扑扑人影,再平常不过的一张脸,扔进人堆里,转眼就再也找不出来。 但陆晋送她进来,自然将万事都卜算周全,她该认得的人,并不比陆晋陆寅少。 那人行色匆匆,头也不抬便消失在月牙门后。 她端起燕窝走进书房,这一回再没有敢拦。陆寅站在书桌后头,捏着檀木香珠,嘴角藏一抹刁诡的笑。 她发觉,自某一个角度看去,他与陆晋确有几分相似。 说到底,都是野心勃勃乖张狠戾。 九月初,秋风渐冷。邻居家的桂花树,隔着园子还能飘来丹桂香。云意难得穿上一件秋香色半臂,仍旧是半旧的六幅裙,头上只一根吉祥如意簪。陆晋叠起信,忍不住皱眉,“怎么还是这样素?” 这话像是老夫老妻,带点嫌弃,带点关心。 云意笑笑说:“嫌我?那我出去了。” 他连忙拉住她,抿着唇,不说话。 她便问,“怎么了?信上来了坏消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