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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赵郁道:“正妻该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徐风堇道:“我怎知道正妻该做什么,我可是第一次成亲。”

    赵郁想来也是:“是我疏忽了。”又放下茶碗起身:“王府规律繁多,待会让程乔送来家规,你一一研读,日后也好方便管事,你我之间,还如路上那般就好,私下我免你规矩,但府里人多嘴杂,当如何做,你自己拿捏。”

    入夜前,程乔送来几套衣裳以及一本泛黄家规,徐风堇洗漱完,倒在床上,将书扔给岑灵,让他读给自己听。

    多是些繁文缛节,听得徐风堇昏昏欲睡。

    “宽行待人,谦卑自律,修身以德,重礼,重礼……”岑灵突然停下,徐风堇打着哈欠问他:“怎么了?”

    岑灵把书举起来道:“是书页掉了。”

    徐风堇瞥了眼:“不用管它,继续吧。”

    岑灵点点头,接着读:“重礼尊夫,每日卯时三刻,需给家主敬茶问安。”

    “敬什么?”徐风堇“腾”地坐起来,拿过家规翻了又翻,将那张掉了的纸与前后字迹对比许久,没发现异样,才扔到一旁道:“算了算了,不读了,睡觉。”

    次日天还未亮,岑灵便起来帮徐风堇穿着洗漱,选了件仙鹿绢花的青白长袍,腰间是一抹水蓝长带,配上莲花银锁,束发于顶,簪支玉钗,端端一位清隽少年,眉目如画。

    “是不是太嫩了点?”徐风堇也有二十,并不小了。

    岑灵惊艳道:“阿堇怎么都好看。”

    赵郁住外宅,一早醒来,又换上那日穿得银白长衫,手里一把剪刀,正站在院内修剪两月未曾照顾的兰草白芍。

    程乔端着茶盘,偷偷摸摸打个哈欠,终于等得卯时三刻,徐风堇由门外进来,乖顺地行礼问安。

    赵郁接过他倒得茶抿上一口,眼中带笑:“昨晚睡得可还习惯?”

    徐风堇进门时看到不少侍卫,想说不习惯,他往年日夜颠倒,从未起来这么早,话到嘴边又改成:“睡得很好,多谢王爷挂心。”

    赵郁笑意更浓,握住的他手轻轻拍了拍:“日后还要辛苦王妃。”

    徐风堇说:“都是我该做的。”待人走后,赵郁将剪刀放在程乔的茶盘上,去了书房。

    如此几日下来,徐风堇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又让岑灵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家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东西不通?”

    岑灵疑惑,翻了翻:“是有些不通,但既然家训这么写,也应该不会错。”

    “迂腐。”徐风堇把书卷成一卷儿敲他脑袋:“谁告诉你书上写得就全对?”

    岑灵不解:“可是字迹无差,又怎会错呢?”

    徐风堇逐页翻开,开始也觉得字迹无差,可几日下来,那几位旁人送给赵郁的侧妃没半点动静,按理来讲,他初来乍到的,没人问安,也得来人找茬,当然别人不来找他,他也乐得自在,只是瞧不上他,怎连赵郁都瞧不上?那几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偏就他一个人每天早起,福礼问安?

    书脊被压得平平整整,待翻到某页瞧着书缝里泛白的细线,徐风堇才哼笑两声,拿起扇子猛摇几下:“叫什么赵郁,叫赵记仇得了。”

    第二日,徐风堇起得异常早,亲自泡好茶,让岑灵端着随他一起去了外宅。

    赵郁依旧一袭白衣,逗弄着挂在树枝上的金丝雀鸟,见徐风堇亲自端茶过来,放下鸟食,端起茶碗,放在嘴边顿了顿,又笑着放了回去,拿过程乔盘上那杯抿了一口。

    徐风堇道:“王爷不怕旁人看着咱们不恩爱了?”

    赵郁左右瞧瞧,一副无辜模样:“这王府里都是我的人,哪有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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