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碍于情面,被人劝了好几杯酒,心头不由有些燥热,脸上也红扑扑的,带着几分迷离的醉意。 言笑晏晏间,浮生总觉得好像有几道不太友好的目光,悄悄向她飘来。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些目光全来自曹操的一众姬妾,不由乐了:都说曹丞相风流好色,难怪他的大小老婆们会草木皆兵了! 浮生将眉心一挑,忙尽量撇开曹操,反与旁边的张辽将军热情地寒暄起来,众姬妾以为她对张辽感兴趣,这才稍稍放了心。 浮生在心底叹气,做人可真难!虽说她是敬服曹操的文采谋略,可是她对风流多情的人,却从不感冒,故而曹操的这些姬妾们,是真的多心了! 此时的浮生却忽略了一点儿,她不对曹操多心,曹操未必不会对她多心,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 天气越来越冷,整个许都开始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浮生听着呼呼的北风刮了一夜,便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起了床,草草洗罢手脸,将袍子往身上一罩,系好帽子,抱了一床锦被便悄悄出了丞相府。 匆匆来到城西的破庙外,抬眸一瞧,见窗子已被人新糊了一层纸,房顶上也缮了些干草,只是木门仍是有些破旧的模样,在寒风中吱吱呀呀地晃动着。 抬手往木门上扣了扣,门被人拉开,关羽出现在晨光的暗影里。他看一眼浮生,不由脸色一沉,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关门。浮生眼疾手快,忙腾出一只手,向前伸进屋内,生生把住了门框。 多亏关羽反应够快,及时停下了手,否则浮生一只玉臂,此时恐怕已经被木门生生夹断。 浮生胸口突突跳着,吓得一张俊脸惨白如纸,刚才真的好险!她真不知自己是哪根神经抽了,才敢做出这么不要命的举动! 关羽的惊吓一点儿不比浮生少,他定了定神,怒视一眼浮生,厉声喝道:“胡闹什么!” 浮生一个寒颤,眼圈便红了。人家大冷天儿一早跑过来,不是怕你冷嘛! 热脸贴上冷屁股,刚才又受了惊吓,浮生只觉委屈极了。 “我只是想给你送一床棉被!” 浮生整个人缩在大红的罩衣里,脸色惨白,眸中盈盈含着泪光,极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韵味儿。 关羽虽不懂怜香惜玉,但见浮生差点儿被自己弄折了胳膊,心有不忍,虽然还一脸阴沉,却放缓了语气,道:“有没有受伤?” 浮生抿嘴忍着泪,乖乖伸出手臂。 关羽接过她手中的棉被,放在一旁儿,然后小心地扯住浮生的衣袖,认真检查了一遍手腕,见她腕间并无擦伤,才松了口气,道:“棉被关某不能要,你回去吧!” 浮生急道:“为什么!” 关羽负手而立,道:“关某不想受丞相太多恩惠!” “将军误会了,我并不是曹丞相的人!” 浮生急着辩解,关羽却偏不给她辩解的机会,沉声道:“休要花言巧语,赶快走!” 浮生又急又恼,见他一脸严肃,本来已经跨进门槛儿的脚也不知是留在原地,还是该退到门外去。 “二爷——”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关羽与浮生齐齐往不远处看去,只见街角处,转出一个青衣少女,正是服侍甘,糜二位夫人的小丫鬟芸儿。 芸儿走近,看一眼浮生,显然很意外她会在这里。浮生也觉得奇怪,这芸儿与两位夫人不是不知道关二爷住在这间破庙里吗? 关羽跨出门槛儿,蹙眉道:“出了什么事儿?” 芸儿急道:“糜夫人犯了哮喘,甘夫人让我来唤二爷赶紧过去看看!” 浮生一愣,怪不得上次糜夫人卧病在床,原来是患有哮喘之疾。待听到芸儿说是甘夫人差她来的,不由又是一愣,难道甘夫人本就知道关将军在这破庙里居住? 浮生有点儿懵,这信息量好大,她一时理不清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知道关二爷的住处却不告诉她?难道这甘夫人对关二爷——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