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海弓身禀道:“公子,齐府门口,最近来了一批人,极为小心谨慎,一时探不出他们的目的。” 李肃:“多少人?” 蒋海:“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三四人。” 李肃往他身上看了一眼:“三四个人,你都探不清楚了?” 蒋海忙跪下:“属下无能,只是不想让对方察觉到我们发现了他们,所以特来请示主子示下。” 管青山看出公子的不悦,他插,。嘴道:“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察觉,此事可大可小,必须查出来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李肃扣着桌面,频率很慢,似漫不经心般,可听得管青山与蒋海心跳加快,眼见脑门就要冒出汗来。 终于主子发话了:“派另一拨人去,寻常人家组,先探探底。青山说的对,此事非同小可,务必给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其背后到底是何人之手。” 蒋海:“是。” 蒋海下去后,李肃站起身的同时,不知是不是对管青山所言:“是到了该见血的时候了。” 李肃晚了一些到父亲院中,进去后行了全礼后,他抬头去看父亲的面容。 李宽泽不过才四十有八,儿女不少,但嫡子只李肃一个,最出息的也是他。这位大禹朝的丞相,坐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五年。当然他的荣耀不止这些,他还从父辈身上继承了爵位,是固国公府的一等公。 权势滔天,封荫耀祖,却还不满足,筹谋计划了多年,却不想在关键时刻,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无论李宽泽如何心有不甘,每况愈下的身体在提醒着他残酷的现实。在他终于面对现实后,自己的那份未竟之事,自然就落到了李肃身上。 好在这个儿子是个好样的,随他。李宽泽倒是心甘情愿地帮着他,托着他,要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把李肃推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权力的巅峰处。 每晚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李宽泽都是靠他是未来被追封的太上皇这个想象,撑过一个又一个夜晚,捱过一个又一个白日。 此刻他满面倦容,但见到李肃进来,还是打起了精神,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你晚归了。” 第19章 李肃解释:“今日繁花园外,归家的马车甚多,拥堵一时,耽误了些时辰。” 李宽泽:“她怎么说?” 李肃:“自是不甘。” 李宽泽被病气磨的异常削瘦,两只眼睛一瞪起来,显得异常的大,浑浊的眸子里有精光闪过:“她这是忘了,李家是如何一路相助她到皇后之位的。唉,也不能怪她,你这个姑姑是家中老小,从小被宠着长大的,李家的毛病一样不少。不甘心也好,有野心也罢,都是正常的。” “可有谈僵?”他又问道。 李肃:“不曾。姑姑是聪明人,此时还不是她该动的时候,那位很是不让她省心。” 李宽泽点头:“圣上大了,主意自然也就多了,大婚之争只是个开始。” 却听李肃话锋一转:“父亲,齐府的事,该动了。“ “你看着办就好。”李宽泽话说得随意,好像只是要去齐府串个门一样。 但他捕捉到儿子的一丝不寻常,低语道:“开头当然是最难、最需费心的,但正因为此,才不可紧张拘谨。”他一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大开大合,方是成事之道。” 李肃看着他的父亲,他从来不是什么慈父,相反很严厉,但他是良师。 “儿子受教了。”李肃并没有说齐府门口的变故,父亲大人带病替他操心,该是他独挡一面的时候了。父亲只需在后面坐着,就是他的定海神针,李家的不倒旗帜。 李宽泽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忽觉庆幸。若是没有李肃,他可能对那个位置真就要大梦一场,止步于此了。 尤记得计划之初,根本不用他提点,李肃就直接点出了关键人物,皇甫宇光,那位按制接替他首辅之位的亲皇阁臣。李肃是动了杀心的,但他心还是急了,想动皇甫宇光谈何容易。 只是李宽泽怎么也没想到,李肃竟早在两年前就开始未雨绸缪,建立了虎刹门,这才是他起杀心的起源与底气。 李宽泽手上所染鲜血数不胜数,杀人、灭族,于他来说稀松平常,但他回想在李肃这个年纪,他却没有他的那份磨砺以须与狠心,那年阿雨才多大啊。 李宽泽在惊喜之余,没有给出更好的方案,而是引导着李肃找出一条更保险、成功率更高的迂回之路。 自然这个儿子没有让他失望,他一下就明白了该做什么。于是虎刹门在适时的时候,扮成劫匪散在云京城中,成为提前埋下的棋子。如今棋子该摆在最终的棋盘上了。 李肃回到冷杉堂,他自己的院中,还在想着有可能已盯在他身后的黄雀。他并不自大,但还是不相信会有人能插,。进他一年前就开始布控的局中。 典仗正齐阳在云京城只是个小人物,但他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与皇甫宇光沾亲带故。因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