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响动。她顾不得疼痛,恭敬且惊惧地向皇上行礼:“奴婢见过陛下,不知娘娘犯了何错,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没开口,瘫跪在一边的王承柔回到了现实,她在看到清香跪地玩命磕头,以及她身后站有两名御卫军后,一把扑过来,抱住了清香,随即马上回身对着皇上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的,她一直在正仪司,正仪司里是不能随意出来或是与外界联系的。” 皇上脸上竟浮出一抹微笑,阴厉中带着嘲讽:“你认为朕在知道了你整个计划后,会不明白你调她去正仪司是为了什么。” “你既已知道,更该明白清香与此事无关,她真是完全被我骗了,被蒙在了鼓里。” “朕怎么知道之前你们有没有串通,你是不是特意要把她撇出去。” 皇上与娘娘在说什么,清香听不懂。什么计划?娘娘计划了什么? 清香扶住娘娘:“娘娘,出了什么事?” 王承柔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清香怕的不是自己有事,而是不知娘娘因何触了皇上的逆鳞,令他天子一怒至如此,在处理完冼尘殿奴婢后会像处理他们一样降罪娘娘吗? “她有没有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来人。” “皇上,清香不止是我的婢女,她还是大将军马上要过门的妻子,您不能动她。” “大将军是朕之臣子,他最该服从的是朕,别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犯了错,就算是他,犯出此等错误,一样严惩不贷。” 御卫军得令欲上前抓人,王承柔阻拦不了,改扑到皇上脚下,舍弃尊严地抱着他的腿大声哀求:“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敢了!” 紧接着她把脸抵在他腿上,顺从的在上面蹭了两下,小声地道了一声:“夫君,承承真的悔了,饶我这一次吧。” 李肃闻言在她头顶抚了两下,像是在摸小猫小狗,见她抬起脸来迎合,她本就生得一双媚眼,此时被泪水浸的湿漉漉的,一声甜甜的夫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李肃忽然想发狠。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颚,一手挥退了押着清香的御卫军。王承柔的下颚被他揉,。蹭的泛起了红痕,拇指抚在上面红成了一片。 他捏揉够了,问道:“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 皇上又问:“下次还敢吗?” 王承柔:“没有下次了。” “知道今后要怎么做了吗?” “臣妾,”下颚忽然一痛,王承柔马上改口,“承承知道。” 清香全程看着贵妃娘娘小声地讨好着皇上,直到皇上终于撤了手,她不忍直视,把头撇到了一边。 此时中院里,连细碎的呜咽声都没有了,后来清香才知道,整个冼尘殿太监宫女加在一起,一共四十二人,全都被皇上当着贵妃的面仗杀了,一个没留,除了她。 一切皆因娘娘在回家奔丧的时候逃走了,而皇上运筹帷幄,早就知道了她的计划。虽人没有逃掉,但皇上憋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到了掀开盖子,一举粉碎了娘娘的逃跑计划时,他心底积压的愤怒如火山喷发,而冼尘殿的奴婢们在最高权力者的雷霆震怒下,成为了那个出口。 这些奴婢除留下这一院子的血迹外,什么痕迹都再也寻不到了,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在宫中出现过一样。 从处理尸体消灭血迹,到新的奴婢进驻,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表面看冼尘殿没有什么不同,但清香知道,一切都变了。 最直观的就是,从此娘娘整夜整夜地睡不好,她把娘娘抱在怀中,最常听到她喃喃的是:“不,你错了,他这人心深着呢,他的怒气在知道我的计划时最为炽盛。待他抓我回来时,不仅早就不气了,心里甚至是愉悦的,是猫儿捉住老鼠后,正准备玩弄时的心情。看我费尽挣扎,却依然只能在他手心里任他揉,。搓,他不知有多惬意,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冼尘殿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做给我看的,都是对我的惩罚。” 忽然娘娘从她怀中挣了出来,举起两只手递到清香面前,滞滞地问她:“你闻到了吗,我手上都是血味,都是,洗不掉的,洗不掉的……” 每次娘娘这样,清香都要陪她闹一宿,到天大亮时,她才能清醒一点,慢慢地睡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久,清香也没有计数,只忽然有一天,娘娘就好了。她不再在深夜惊醒,不再说那些呆言滞语,开始如从前那样,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 可今日,她把那么多的银钱都给了五皇子,清香心里惴惴,总觉得娘娘现在这样,表面看上去十分正常,但这是真的正常吗? 至少眼前的这一点就很说明问题,娘娘走过整个中庭院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当日尸体堆积与血水漫浸的地方,清香眼中,心疼更甚。 晚饭过后,屋中只留清香一人侍候,王承柔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然后亲自去到柜前,从最下面一层拖出一只箱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