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是不是不该谈这些?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我妈非要让我……” 何樱忽然来了幽默感:“那你当年考公务员是不是也被逼的……?” “啊对,是我妈——”付泽被自己的话呛着了,气恼道:“是她逼我的。” 这付泽的妈妈,还真集齐了新世纪以来妈妈的两大怨念。 付泽红着脸小声说:“不过何老师,你放心。我是认真的,不是那种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来的。” 何樱目视着他说:“那应该抱歉的是我。” 付泽急了:“不不,我们能试试吗?我觉得你很好,而且很符合我……我们一家的审美和期望。”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吗?”何樱唇角微抽。 “我觉得你善解人意,也很、很漂亮。” 付泽坦言道:“因为我工作忙,所以家里一直希望我能想找个老师,顾家又有假期照顾……” “等等。” 何樱摇了摇手,笑意淡:“我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一个错觉,女生做老师就是为了嫁人、顾家和带孩子?” “说实话,我是为了那两个假期,可以带薪睡觉到处旅行。” 她耸耸肩,一脸冷漠:“哦,还有我那群让人又爱又恨的崽子们。” 付泽被她堵的一句话说不出,好久讷讷道:“可是我听说……” “别听说了,眼见为实,”何樱问他:“那抛开你妈妈,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也没怎么想,就……男人大概都想娶女老师吧,善良孝顺有耐心,能让自己安心事业。” 何樱低头盯着托盘的金丝边没说话,从心里笼上一层浓浓的无力感。 说实话,微博树洞吐槽君里那些教科书式的渣男,生活中能遇到几个呢。 真正让人难过的是像付泽这样,家世优良、人品谈吐尚可,还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男人。 他们依然从骨子里把女人看作男人的附庸,理应相夫教子,回归家庭。 千万别谈什么心动喜欢,只要适合就行。 付泽脸上明晃晃写着茫然不解,杯中的咖啡也几乎没动。 何樱随便从包里抓了支口红,微微笑了下:“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要不,你再喝一点儿?我去下休息室。” 除了母婴室外,明市不少中高档购物中心还设置了休息室。有迎面镜给女性顾客补妆,或者给陪女朋友逛累了的男士小憩。 何樱跟着指示牌一路走过去,七绕八绕到了一层尽头的转角。 再往里走时,中间便竖了一块“正在维修”的黄色警告牌。 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好的周日,何樱慢吞吞叹了声气,转过身折返。 只好希望她回去时,付泽也想明白了。 彼此留个体面,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的各回各家,多好。 身后,从被警告牌封住的那里,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急促,有力,渐次临近,在空无一人的过道和自己的高跟鞋声交织在一起。 甚至更快一点。 很难不让何樱联想到看过的犯罪电影。 应该是……维修师傅吧。 她默默挺直脊背,壮着胆加快步伐。 “何樱。” 那个人声音透着一股狠劲:“你再往前试试,千万别让我追上。” 何樱怔了一秒,真的停了下来。 “那边在维修,你别过去。” 林臻几步就站到了她面前,语气平静:“维修?是我让人放的警示牌。” 疯了吧你。何樱看着他,睁大了一点眼睛。 林臻勾着唇笑起来,清隽桀骜又很混账,让人恨的牙痒。 “你不知道么,这整栋大厦都是我的。” 他慢条斯理说着,却把何樱生生震住了:“你、你……慕里中心?” 何樱依稀记起每年年尾,晚报是会有一个版面,报道全省今年的富豪资产富豪榜。 大多都是“某某夫妇”、“某某家族”多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