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跟阿初说一声。” “……”贺颜睁大眼睛,“合着不管怎么着,都是我们的事儿啊?” 陆休大笑,别人亦是,就快笑出眼泪了。 贺颜冲着他运了会儿气,到底是没辙。 陆休振振有词:“家常过日子常有这种事,我这是为你好。” 贺颜回自己座位,数落先生:“有您这么过日子的么?该自己当家做主,推我这个冤大头出去,往后还要让蒋侯收拾烂摊子。幸亏您只是跟我爹似的,要真是亲爹,早晚被您气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贺颜瞧着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扶额。好吧,他们高兴就好。 为此事,陆休亲自去找了蒋云初一趟,说了原委。 蒋云初又气又笑,“您也就是我们师父,不然我跟您没完。”这个没品的先生,总欺负他家小气包子。 随后,他知会了在南镇抚司当差的手下,想想辙,尽量是请金陵官学出面。 穆先生回去之后,便得到学生被金陵官学收走了,怎么想都觉得与贺颜、陆休有关,跑去陆家诉苦,陆家的人俱是一脸无辜,说我们可不知道这回事,你最好别乱说,祸从口出。 穆先生哑声,改为想辙做西席。 ——自然,这都是后话。 . 方志并不知道,皇帝、索长友、蒋云初、莫坤达成了共同的整治他的默契。 按照他惯有的路数,找不见谁,就去找谁的亲友的麻烦,这次也不例外。蒋家他进不得,蒋云桥陪辛氏在家安胎,根本不出门,这样一来,他便开始打贺家的主意。 傻子都知道,蒋云初的软肋是贺颜。 方志冷笑着想,把贺颜收拾一番,便要了你小子半条命,活该,谁叫你不识相。 贺朝的婚期在九月下旬,贺颜中旬回到家中。 因着贺师虞给贺颜筹备的嫁妆过于丰厚,贺夫人虽然欢喜,却觉着亏欠了儿子儿媳,于是,得空就到外面踅摸新奇又矜贵的物件儿,以备来日赏给儿媳——家中各个库房,都被贺师虞搜刮过了,她能选的,都是他挑剩的。 贺颜并不知道这些,见母亲总出门,便问了两句,然后把差事揽到了手里,“我眼力还不错,替您给周姐姐置办些好东西。” 贺夫人想了想,问她:“阿初有没有为你调配人手?” “有。” 贺夫人这才同意。 翌日,贺颜出门,游转在老字号的店铺之间,挑选上好的物件儿。 方志一直派手下留意她的动向,闻讯后带两名手下赶过去。 秋日温暖的阳光下,方志看到了那个女孩:容颜绝美,气韵清绝。他双眼一亮,低叹道:“绝色。”随后狞笑道,“好得很,那厮若是再不知好歹,我便用他的小青梅饱饱艳福。” 两名暗卫也随之坏笑起来,“爷,怎么着?要不要想个法子,把那美人引到清净之处?” “何必那么麻烦?”方志道,“就是要明打明地来。” “要不要多招呼些人手过来?” “不必,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何须兴师动众。” 待得贺颜走出多宝斋,他们大步流星走过去,方志笑得不怀好意:“贺大小姐,在下方志,有事相商,去我府中坐坐?” 这是贺颜第一次见到方志,只觉他气焰嚣张、目光阴鸷,而此刻的笑容、言辞又透着说不出的轻佻、恶毒。是初见,可因为一件事,她恨毒了这厮,恨不得当即将之斩杀。可她不能,阿初不准她意气用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