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蒋云初让她坐到近前,“许书窈的事办妥了?” “办妥了。”贺颜笑着探出手去,蒙住他的眼睛,“不说话,好好儿睡一觉,我去给你做碗醒酒汤。” 他眼睫忽闪一下,便安然合拢,选择从善如流。 贺颜在一旁做了一会儿,便走出门去,到厨房看了看,还不错,有做醒酒汤的材料。 蒋云初放空思绪,任睡意袭来。其实昨晚一起喝酒的,还有贺师虞、何岱。两位长辈记挂着阿洛,对他这边的事也很上心,便少不得隔三差五地聚一聚。 这些事,没必要告诉贺颜——这是贺师虞吩咐他的,估摸着是还瞒着贺夫人阿洛的事情,担心女儿听说后,闲话时与贺夫人提及。再说了,亲事定下来了而已,他们没事就凑在一起豪饮,任谁也会说他们没正形。 慢慢的,他睡着了。恍惚间,听到贺颜轻缓的脚步声,感觉到她走过来,小手又摸了摸他额头。 他心生笑意,心里更安稳,随后,便睡得沉了。 她在近前,他总是特别踏实。 . 贺夫人心情不大好,在和贺师虞置气。 他一直没提过景家孩子的事,她也就随他去。 不到十天,那厮便两次彻夜不归,回来时一身的酒气。 她问他去何处、跟谁喝酒了,他只说是与幕僚。 胡说八道。与幕僚喝酒,在家中不就行了?何必跑去外面? 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她这边的心结好不容易打开了,寻回了对他年轻时才有的爱重、关心,他却又不着调起来。 他寻找景家的孩子是天大的隐患,可谁也不能保证,隐患只有那一个。万一他在平时行差踏错,还是会连累到孩子们。 午间,贺师虞回来了,一是陪妻子用饭,二是得喝完醒酒汤,不然下午撑不住。他与何岱酒量好,没想到,两个小兔崽子也是酒量极佳,这么四个人凑到一起,没酩酊大醉已是不易。 这一阵,他的日子真是舒心至极,阿洛那边就不需说了,与妻子也宛若回到了年轻时,恩爱非常。 进到房里,他看到妻子坐在大炕上做针线,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笑起来。 贺夫人抬头瞥他一眼,目光凉凉的。他还笑?她都快气死了。他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她就还让阿初查他。那孩子辛苦得很,可她又有什么法子?阿初大抵天生劳碌命,与颜颜成亲之后,她把他当儿子来疼就是了。 贺师虞很识趣,知道她为什么闹脾气,坐到她身边,遣了下人,柔声道:“别生气了。跟我喝酒的人,最是可靠,你不用担心。” 贺夫人斜睇他一眼,不说话。 “要怎样你才相信?”贺师虞展臂揽她。 贺夫人没好气地打他的手。 贺师虞笑得更欢,强行把人搂到怀里。 贺夫人挣扎不过,气道:“什么叫绝对可靠?真是那样,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谁?贺师虞,我们夫妻一体,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便是天大的秘辛,我也能为你守口如瓶。可你总是信不过我,什么也不跟我说。” 贺师虞语气更温柔:“有些事,你没必要知道,知道了会多思多虑。”他吻了吻她额头,“不气,不气了。”哄孩子似的。 贺夫人缓和了情绪,态度诚挚地给他摆道理:“你是不是以为,有些大事不让我知道,就是对我好?不是那样。不管什么事,我就算不能为你分担什么,但是知情后,你可以时不时与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