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之环顾四周,将弓箭摔他身上,低声吼一句:“竖子!” 他被激起了,沈茂却有些彷徨,感觉自己好像不该说那句话,碍于面子,不肯低头赔礼。 卫锦之往前扫视一眼,沈灏被人围着,忙着应酬根本没有功夫顾到这边。 他放下心,往看台上去看,却没有看到心中人的身影,当即有些失落。 不知何时,沈茂追了上来,凑他身旁低低一句:“你虽比不过二哥,却还有我相助。你的小娘子,现在还没有正式嫁入王府,尚有文章可做。” 听了这话,卫锦之才舍得看他一眼,问:“此次秋狝一结束,圣人便要赐婚,不然你以为二殿下为何要带她来,为的就是让圣人瞅探,你虽贵为皇子,难不成还有办法阻止圣人?” 沈茂嘿嘿笑,一谈到情字,卫锦之就跟傻瓜般,智慧锦囊全都抛之脑后了。 双手环抱,脑袋往后前倾,“这个简单,待我们回京,你便能知道了。” 卫锦之不太相信地盯着他。 沈茂得意耸耸眉毛,伸手拍他肩:“别看我背书不太行,其他事,我干起来可是一把手,相信老子就对了!” 卫锦之甩了他的手,闷着往营地走去。 沈灏脱开身,回到看台,找了许久,没有看到熟悉的娇人儿,心中涌起沮丧。 没有她一起共享喜悦的胜利,根本品不出意味。 德妃朝他招手,看他脸上虽是平常般冰冷,眸底却多了丝失望。 当即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出言道:“她回去了,你去帐子里找。” 沈灏闻言,大手一挥,吩咐人牵马来,纵身奔向营帐。 德妃看他身影怔怔离去,旁边淑妃凑过来道:“俗话说的好,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进门呢,二殿下就已被迷得这样,往后还不知成什么痴傻样。” 若往细了听,她这话听得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德妃笑得端庄,道:“不烦妹妹操心,他们越是要好,我越是高兴。衷情一人,总比在外沾花惹蝶,见着漂亮的就往府里带的好,淑妃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这是在讥笑沈茂荒淫无度了。淑妃一甩帕子,瞪她一眼,气嘟嘟地挪到一旁去了。 德妃背过身,翻了个白眼。她自己的媳妇和儿子,还轮不到别人来品头论足。 横竖她这个做婆母的喜欢就行。 沈灏脚程快,一炷香的功夫未到,已经到达营帐。 朝德妃帐子走去,一眼望见是蕊与其他宫女在帐子外等候,以为她不在帐中,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是蕊眼尖,余光望见沈灏的身影往这边来,喊了声;“二殿下!” 像是有意说给帐子里的人听。 沈灏止住脚步,是蕊与其他宫女上前,沈灏问,“看见姑娘了吗?” 是蕊低眉顺眼答:“姑娘在帐子里。” 沈灏抬头望了望天空,夜幕已经降临,问:“睡了?” 是蕊答:“爷进去自己看看便知。” 沈灏见她们神情有异,皱了眉头,一掀帘子,进了帐。 营帐里未掌灯,厚实的牛皮将里遮得严严实实,外面的光半点都透不进来。 沈灏立在黑暗里,喊了声:“阿生?” 忽地亮起一燎光亮,昏昏黄黄的,显出一方皮影戏的遮幕来。 淡黄的烛光下,白色幕布后剪纸人儿笃笃登场,一挥一踢地开始演绎。 马儿晃动,背上的郎君一跃,娇女子伏地,幕布后的人开始说唱词:“小娘子,可有伤着,让郎君我瞅瞅。” 娇女子往后退:“不烦郎君操心。” 即刻有船的剪影映出来,郎君坐于船上,随从鞠手朝娇女子道:“小娘子,还请上船罢。” 娇女子顿住身影,犹豫再三,上了船,为郎君施针。 一幕幕,演的竟是他与禾生自相遇以来的故事。 沈灏震住,这样的惊喜突然袭来,整个人就像是置于云端,轻飘飘的,忘了呼吸。 幕布后有人唱:“郎君喊道:小娘子莫羞,妻从夫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家里人了。小娘子闻话,听了头,只任他搂抱,两人登上船,自此夫唱妇随,和和睦睦,一世美好。” 两个剪影拥在一起,故事戛然而止。 禾生从幕布后探出头,笑脸盈盈。 “喜欢吗?” 柔和的烛光洒在她的侧脸,就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