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兄妹不解,尤其是季节:“清辰怎么啦,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呢?” 平安狐疑看她:“你为什么这么问?” 季节咬咬牙,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比刚才和老人遗体告别时更伤心的样子:“我不知道,我只是瞎猜的。”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季节总是反复做一个噩梦,梦见她和清辰冲浪,还有季杭,清辰远远地把他俩落在身后,还不时回头鼓励她;正当季节卯足劲欲冲上去的时候,一条美人鱼突然从海里跃出来,伸出尖锐的利齿,咬在清辰的脖子上,生生把清辰拽下大海…… 她本来以为只是某一次的噩梦,但接下来好几次,她都梦见这样的场景,且每次都浑身汗湿透地醒来,她也打电话询问过家里,得知清辰一切皆好,一直安心在家陪伴待产的妻子,季节这才放心。只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出事的会是叶家爷爷…… 说到伤心处,季节的眼圈又泛红,季杭忙抱住妹妹,安慰道:“你想多了,清辰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美人鱼脱下海?他本就不近女色,要说唯一能拖他下水的,估计也只有平安嘛。” 他说的是玩笑话,想让气氛缓和一下,却不知此言正戳中荣洁瑜的心痛处,她看了眼平安,后者脸上,也是一片苍白。 平安苦笑:“我连下水都怕,怎算是美人鱼,可是我要是美人鱼,该有多好……”那样,她就可以游到大海深处,打捞队也找不到的地方,把丈夫的遗骸找回来。 荣洁瑜问季节:“你这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节皱着眉,似努力回想,良久才摇摇头:“不太记得具体日期了,应该是几个星期前。” 几个星期前,清辰还带着平安在外面堆雪人吧。难道世事真有定数,冥冥之中,皆有注定? 荣洁瑜越想越糊涂,越想就越是往深处钻,她豁地站起:“不行,我得去找清辰。” 平安按住婆婆,轻轻在她耳边说:“妈,这是爷爷的葬礼,好多事还等您做主呢。您如果现在去找清辰,那些外面的记者不都知道清辰的秘密了吗?” 荣洁瑜一震,扶着平安的手重新躺下,喃喃自语道:“是啊,要是他们知道了叶家的秘密……” 平安看着婆婆双目失神的样子,叹口气,起身对季家兄妹说道:“我们出去吧。” 三人为荣洁瑜掩上门,留下谢姨在旁边守着。 “怎么这次回来,感觉你们叶家竟有几分萧条的景象。”趁季杭走开接电话的时候,季节冷冷看着平安:“这一切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到底是不是那条拖累清辰及叶家的美人鱼?” 平安也冷冷回敬道:“清辰是我老公,叶家是我家,这些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要真有这份闲心,为何不去操劳你的宋超,你也不能用你身在曹营心在汗的三心二意,拖宋超于不祥之地吧。” “切,我可没拖他。”季节嗤之以鼻:“他自己要上赶着上来,我有什么办法。” 看着眼前女孩无所谓的样子,平安长叹一声,周瑜黄盖,她操这门子心干吗,她自己的事还一团乱麻呢。 她只是,替宋超不值。 但这世上,谁又能快乐得完全? 不知是否季节的一番话,那天之后,平安也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到清辰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遥遥向她伸手“平安,救我”;又梦到无数的漩涡,吞噬着清辰,他深陷其中瑟瑟发抖,饥寒交迫:“平安,救我。” 她在梦里大哭,欲追随丈夫而去,却永远无法靠近,隔着云雾的距离。于是她哭得更绝望……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