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不曾出现在任何一个摄像机的镜头中,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了踪迹。 方岚目光暗沉,紧紧盯着往复翻滚拍打堤岸的浪花,神色十分凝重:“你说得对,我用碧盏云蜡窥看温碧芝当晚出事情状,的确是为了知晓阿mark究竟怎样失踪。” 詹台站在她身边,双手紧紧握住栏杆,叹道:“那也不能不要命啊。你人在其中,也根本控制不了法器。在看清楚阿mark到底是怎么失踪之前,很有可能就已经像温碧芝一样开膛破肚了。” “类似的案子,我经手的也很多。”詹台呼吸一滞,看着方岚慢慢蹲下,全身脱力一样把头埋在臂弯里,缩成小小的一团,看得他心中酸软难耐,很想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发心。 到底还是忍住了。 “你得想一想啊,两个人回房间,只有一具尸体,又从来都没有旁人进出。凶手若不是妖魔鬼怪,那便只剩阿mark一个嫌疑人。” 方岚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声音闷闷的:“所以,为什么不能是妖魔鬼怪?” 詹台知道她心里的难关难过,伸手抚上她的肩头,指尖下一片温凉滑腻的触感。 “你知道哪个妖魔鬼怪杀人,是用刀开膛破肚?”他说,“这世上灵异的故事哪有那么多?大部分都是平常事被不平常的眼光看待。” “阿mark不是失踪案的受害人,而是凶杀案的嫌疑人。”詹台就算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总有个八九成。 方岚一直存着多多少少为阿mark开脱的心思,还不是因为她自己也曾被置于类似的情境? 酒店,失踪案,和消失的未婚夫。 像穿针引线一样将迷雾中的一点点星光串起。 詹台干脆直接挑明:“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无论陆幼卿是什么情况,你都全须全尾没有出事。可是温碧芝死状甚惨,两人年龄差距这么大,按常理推断,也是阿mark的嫌疑最大。” 畏罪潜逃,和寻找失踪的受害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落脚点。 方岚抬起头,目光澄明清亮:“所以,我才想用碧盏云蜡。” 她不是不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放手一搏。 可是除了这个,又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还有我,让我来帮你。”他也蹲下身,目光与她平视,带着丝毫不再遮掩的关情。 可能他被闷热的海风吹晕了头,胸口闷痛,只想不顾一切发泄出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将放在她肩头的手拿下,又落在她微凉的手背上。 他的心意从来未曾说出口,可是在这样一个时间,他这样一个动作,已经将一切的一切都讲了个明白。 方岚却异常平静,平静如波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 也许一次又一次的偶遇,和他无底线的包容和容忍之中,她早已经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他的动心。 也或者,她一次比一次更生硬的拒绝与逃避,就是为了避免心迹被剖明这一天。 “你不该喜欢我。”她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波澜。 他没想到她会说破,先是羞赧,再很坦然,双手一摊。 已经这样了,再去计较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你没听过吗?温柔乡是英雄冢。”詹台笑得一身轻松,“我是英雄啊。” 方岚眉头一蹙,眼神带了责怪飘了过来:“我都这么努力不温柔了,你喜欢我哪点?” “我颜狗啊。”他笑着打趣,笑意却未达眼底。喧嚣热闹的夏夜街头,他却像身处寒窑遍体生凉。 方岚轻轻叹气。 一条不归路,何苦两人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