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台唇色泛白,只觉得自己如履薄冰,像是下一秒就会暴露出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他特意压粗声音,掩饰着说:“好歹朋友一场,互相有个照应不是?你这人眼光不错,接的案子都挺有些新意。我还挺感兴趣的。” 方岚像是听信了他蹩脚的借口,松一口气放下戒备,微笑着解释:“真的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案子,只是为了和老朋友在一起聚聚罢了。” “而且,不是我要拒绝你。我要去香港,得提前办港澳通行证。你有吗?” 詹台倒没想到这一茬,顿住脚步,嘴巴张成鸡蛋的样子,也只能泄气地说:“没有。” 夏末秋初的重庆,是一年中詹台最喜欢的时节。 阳光正好,傍晚已不那么热,却还带着夏天特有的喧闹和慵懒。 詹台回了山城,却很有些提不起精神的惫懒劲儿。 他手头的案子明明积压了许多,却不知为什么犯起了拖延症,越是被催着赶着越不愿动手,难得的不上进又没追求。 老白最近手风顺,见了他也不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躲了,反而前前后后来找过他好几次。 客人求到了老白的头上,他酒足饭饱灌了几口黄汤,拍着胸膛说事情包在我身上。 可詹台惫懒不开工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送上门的钱他耍起大爷脾气不要哇,老白只恨没跪在地上求他赶紧提枪上阵。 连着求了好几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老白特意投其所好,洋洋洒洒说了好几个诡谲棘手旁人都不肯接的案子,才吊起了詹小爷的好奇心,俊眉轻挑,漂亮的丹凤眼慵懒地抬起来:“真这么邪乎?” 老白一骨碌凑过来,蹲下身子,绿豆一般的小眼睛晶晶亮,夸张地说:“詹哥,信我。我儿豁嘛。” 詹台眉头一动,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把抓过沙发扶手上放的衬衫,懒洋洋套在身上系扣子:“谅你也没这个胆子骗我。” 老白大喜,乐陶陶地搓着手。 詹台自来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哼了一声,撂下一句话来。 “不过,办这案子前,我得先去一趟出入境管理局。” “办个港澳通行证。”詹台赌气一般,没头没脑地说。 老白介绍的案子,倒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挺有点意思。 青凤路上一间正在拆迁的民居,一座四层楼高的小砖楼,拆迁的时候,遇上了些麻烦。 先是入场的施工队工头在工地现场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砖头爆了头,幸好送医及时,否则连命都保不住。 再便是动工之前,屋内阴恻恻停了数只不知何处而来的野猫,咪咪喵喵叫得人心慌意乱。 新来的工头听不得猫叫,指挥手下赶紧动工,挖掘机一铲子下去,土黄色的地基缺了 一个角,新来的工头却大吼一声,痛得捂住了脖子。 像那一铲子铲在了脖子上似的。 工头颤颤巍巍挪开手,掌心里停了一只小小的黑虫尸体。 “晦气!”他唾了一声,不以为意。 哪知隔了两天发起热来,险些连命都送了去。 “蜱虫。” 接连两次意外,这栋小楼就有些莫名的流言传出来,传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听的人自然人心惶惶。 再去找施工队,竟然一时之间没人敢接。 好在重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