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古尧的示意下,还是上前又探了一次脉,收回手叹口气道,“小郎君去了,娘子请节哀!” 简逸雅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猛地抱着孩子站起来冲到古尧面前,抓着他的手去摸孩子的胸口,语无伦次道,“你摸摸,你摸摸,他还是热的,他还活着,他还会喊我阿娘。” 在触摸到孩子的那一刻,古尧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悲恸道,“阿康去了!” 简逸雅彷佛是被什么迎头打了一拳,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声嘶力竭道,“你骗我,你骗我!你们都骗我!”说着说着泪水扑扑而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古尧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到底不忍太过强硬,只这么默默的看着她。 在这样的目光下,简逸雅的神情渐渐灰败下来,就像那失去了生命的花朵,瞬间衰败。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孩子身上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中的哀恸引得屋内众人都止不住的心酸。 丧子之痛令简逸雅整个人都打击的浑浑噩噩,她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清醒的时候便抱着孩子的衣服玩具默默流泪,往往一哭就是一天,水米不进。混乱的时候便抱着一个枕头当成阿康,总以为有人要和她抢孩子,一直躲在床帐内自言自语,状若疯癫。唯有古尧出现,才能令她好转一些。 因此,这几日古尧只能时常去别院看她,才不令她将自己饿死。 李昭派去找的人叫原力,原力在衙门在府上都找不到他,拐了个弯,终于在别院堵到了人。 当时,古尧正在和抱着枕头的简逸雅说话,那气氛活似三口之家。 “我有事离开一下?”古尧温声道。 简逸雅好奇的望一眼原力,神情有点儿紧张,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道,“你又要走吗,阿康会哭的。” 古尧脚步一顿,“我马上回来。” 简逸雅不放手,古尧慢慢的抽出了袖子,走了几步,似有所感,古尧回首,简逸雅茕茕独立,浑身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见古尧看她,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古尧心头一酸。 古尧走到大堂问原力,“六娘使你来的?” 原力颔首。 “有什么事吗?” “娘子未曾说,只说十万火急,务必请大人过去一趟。” 古尧笑了笑,“六娘知道这里的事了?” 原力没吭声。 “你先喝盏茶,我马上随你走。”说完,古尧又绕到后面。 待原力半杯热茶下肚,古尧便出来,两人正要走,简逸雅忽的追出来。 原力紧走几步移到厅外等候,忍不住打量了侧目一眼,杏眼桃腮,唇红齿白,带着一股少妇的风韵雅致,尤其是此刻眉眼含情的似乎在叮嘱什么。 原力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这真不是妻子舍不得丈夫离开吗?原力想起在京的古少夫人,那真是位女壮士。再想想他家娘子,顿时为古尧掬一把同情泪,他是肯定会如实转告娘子的。 李昭从书案后面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古尧,“第一次摔倒不算蠢,蠢的是第二次又在那坎上摔倒,尤其是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摔倒。” 古尧苦笑了下,大多数时候李昭都十分和善可亲,然而她不可亲起来,能在政事堂里将他伯父都挤兑的变脸。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的道理,当年我不明白,如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