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薛思琪这两日就要回来了。 廖老爷子其实非常精明,他知道这个事儿廖氏是避不开了,所以干脆回去就说分家,从他角度来看,分了家也不算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大事逃不掉可是小事上,分开的廖氏也能守望相助,互相帮助。 一方继续做干干净净的商贾,到那个山头拜哪个菩萨,另一方便依附与赵承修,以后要走也该是皇商的路子。 “我知道了。”幼清笑着道,“你去忙着,我让人准备酒菜,晚上你和方徊都回来吃饭。” 江淮笑着应是而去。 西苑之中,圣上拿着杨维思草拟的裁军章程看了一遍,放在桌子上,又蹙眉看向立在下面风尘仆仆的宋弈,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有章程?” “是!”宋弈回道,“微臣在回来的路上临时写了一篇,还请圣上过目。” 圣上颔首自宋弈手中接了过来拆开匆匆看了一遍,越看到后面眉头拧的越紧,他合上奏疏看向宋弈,道:“杨阁老的提议,你要不要看看?” “是!”宋弈过去,在张澜手中接过杨维思的奏疏翻开,其实不过扫一眼他就知道了大概,可他还是耐心看完,赞赏的道,“杨阁老制定的章程紧密稳妥,确实是上佳的方案。” “嗯。”圣上颔首,这已经是几次易稿的结果,不亚于是他自己想的,所以他很满意,“依朕看,你的方法好是好,但收效期太长,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士兵花费如此多人力物力,再说,商贾以前不去收粮,如今去,你又如何保证他们不会偷奸耍滑?又比如,哪一年若收成不好,这些兵将又要如何度日?这一天天在田地琢磨,又怎么能安心操练,专心守卫戍边呢 [系统]末世巨贾。” 宋弈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道:“此法收效期虽长,却更加彻底。其一,不但不用消减兵目扰乱军心,也更加能稳固戍边。其二,若一次裁剪数十万兵力,这些人一旦回了祖籍,他们的耕地就要重新划分,很有可能引起各地的骚动和扰乱治安,只有将他们留在戍边,加强管理学以致用,才是最妥帖的方法。” “至于收成,大周千万百姓都是如此度日,他们与百姓比起来,不必交赋税,只会更加轻松。”宋弈微微一顿,接着道,“如此,还能让一些青壮年愿意去军营,愿意保家卫国,而不单单只是得一时的军饷滥竽充数。” 圣上看着宋弈,心头不悦! “这件事明日再议吧。”圣上蹙眉,看着宋弈道,“你也累了几日,漕运税的事能顺利办成,你功不可没,这几日就在家中好好休息!” 宋弈颔首,抱拳上前谢恩,缓缓退了下去。 待宋弈出去,圣上将他的奏疏拿出来翻了翻,又丢在桌子上,回头看着张澜道:“你觉得是杨阁老的主意好,还是宋九歌的法子好?” “奴婢不懂这些,不敢妄言。”张澜躬身应着。 圣上冷笑了一声负手起来:“朕出去走走,你不必跟来。”便独自一人踱着步子出去,张澜看着圣上的背影,心里起伏不定,过了一刻他和自己的随从打了眼色,随从会意而去。 圣上走到万寿宫前的荷塘前站定,钱宁自一边过来,笑着行礼,圣上转头看他,问道:“市舶司的事筹办的如何?” “会圣上的话,邸报已经送往各个衙门和港口,奴婢估计过了春闱便会正式启动。”钱宁心里默算着,大周海禁已经几十年,市舶司废除了许多年,如今想要衙门重开,要做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 “手脚麻利点。”圣上背着手,又道,“你去将杨维思喊来,朕有事吩咐他。” 钱宁应是,圣上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让别人看见。” 钱宁一怔,脸上愕然之色一闪而过,他恍惚应是弓着身退了下去,心里却扑扑跳了起来,圣上什么意思?他转头问自己的常随:“宋九歌是不是刚刚出宫?” “是。”常随回道,“奴婢看到他了。” 宋弈回来,圣上没有和宋弈说,却要找杨维思来,还是偷偷摸摸不让别人知道…… “公公。”常随问道,“此事要不要告诉宋大人一声。”他觉得钱宁和宋弈的关系一直很好,去年还联手一起对付赵承煜了。 钱宁摆摆手,道:“这件事静观其变,我们暂时不要妄动。”又道,“还要,无论何时你都要记得,只有圣上在,你才是你,我才是我……其它人再好,那也都是利益。” 这一点,钱宁向来分的清清楚楚,他不管帮谁和谁结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