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活了一世,竟是薛镇扬这样一个后备教会了他真正的含义! “徵南言之有理。”夏堰颔首,端了茶盅沉思着迎了几口,抬头又看着董先生,问道,“此事,先生可有高见!” 董先生起身朝两位大人抱拳,回道:“属下虽觉得次计可行,可却觉得那郑孜勤也不定有更好的法子,他回京三日,日日拜见圣上毫无进展,大皇子苦怒困在十王府,听说连嘴角都起了火泡,若郑孜勤真有可行的计策,他早该使出才是,如今不过短短七日时间,他如何能拖得!” 一语惊了两人,单超凝眉道:“你觉得郑孜勤无此才智?”他倒觉得满城勋贵中,只有这郑家老爷有些看头,其它的人不过一堆膏粱草包,实乃蛀虫! “在下与郑六爷接触不过一两次,了解不深,说这番话也只是担忧而已,两人大人不凡让在下与这郑六爷接触试探一番,若他有意,我们也可暗中相助他一二。”董先生说着顿了顿又道,“属下还想到一人,老大人不凡请祝大人来商议一番,这几日单看祝大人行事,确有一番奇才谋略。”他的那些分析,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且观点又独到精辟,不单他便是夏阁老也曾赞薛侍郎眼光好,挑了个好女婿! 夏堰颔首:“那就请休德过来一叙!”话落,又对单超摆摆手,“你还没吃饭,不如先在这里用些,休德你也见见,董先生与他接触几次,颇为推崇!” 单超微微一笑,看着董先生道:“董先生向来看人精准,下官还记得他当日评论那同在行人司的宋九歌,是哪那八个字……”他想了想,董先生已自己说出来,“狐狡虎藏,难测深浅!” 几个人暂时抛开烦事,皆是会心一笑,夏堰道:“可见我等老了,是时候该给这些年轻人让道了!”此言一出董先生立刻道,“老大人谦虚,您之谋断眼界乃半生积累,这些年轻毕竟资历尚浅,朝堂还需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坐镇!” 夏堰摆摆手,几个人又说了几句别的事,等单超随意填了肚子,祝士林已经到了,他诚惶诚恐的朝两位老大人行礼,夏堰笑道:“你不必如此,今日我们之议事,你不要有所顾忌,畅谈即可!” 祝士林应是,在末位陪座。 董先生将刚才的话大概和祝士林说了一遍:“……两位大人的意思,可以三管齐下,确保十日内能结案陈清,可其它两处两位大人朝事缠身无暇顾及思付,便请您过来,亦想听听您的一件。”所为三管其下,其一是正堂查问,其二则是与郑辕合作,第三便是董先生对祝士林的期许了,希望他能相处更好的计策来。 “别听他吹嘘。”夏堰无奈摇头,和祝士林道,“我和单大人乃老朽枯渴,受朝堂浸yin多年,又自持正直磊落,早不会这些谋略计策 [重生]诱拐金手指系统。” 祝士林连摆手,起身回道:“两位大人行事磊落,根本不屑与此道,可如今为了救薛大人,却愿自降身份,下官在此替老泰山多谢两位老大人!”说完,一揖到底,行了大礼。 董先生上去扶祝士林起身安慰了他几句,祝士林才道:“下官才疏学浅,也不善于此道,还请两位老大人给下官些时间,仔细琢磨一二!” 这种事那是一拍脑门就能想得到的,夏堰和单超自然不会为难他,几个人就此事又商议了一番,夏堰见单超面有疲惫之色,提到:“今天就到此为止,单大人几日未曾休息,难得休息一夜早些回去歇着,明晚此时我们再议!” 单超惭愧,但确实是累的很就没有推辞,和祝士林一起和夏堰告辞出了夏府。 祝士林心事重重的回了三井坊,薛思琴正在门口等他,见他回来忙过来迎着,问道:“夫君回来了,两位老大人是为何事请您过去。”挽着祝士林进了卧室,又给他倒了茶。 夏堰和单超一个位居一品身为内阁首辅衔户部尚书衔,一个位居二品统管刑部,平日里见都难见一面,可如今竟然请祝士林去商议事情,可见对祝士林的看重,薛思琴虽担心薛镇扬的安慰,却也为祝士林骄傲和高兴。 祝士林却愁眉苦脸,心焦如焚,他叹了口气,忧虑重重的道的把事情和薛思琴说了一遍:“若写八股做制艺论政事我倒不会心虚,可这计谋手段……” 读书人素来清高,只觉得潜心修学研究政事策略即可,哪会无事去看那些闲书,更何况,他们也不屑那些难等大雅的手段,和坑人得益的法子。 “找郑六爷合作?”薛思琴想了想,道,“这都三天了,要是郑六爷有法子,也不会毫无动静吧。”她觉得这个事儿有些拿不准。 不过这个时候死马也要当活马医! “怪只怪为夫太愚笨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