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我为武林除害。”蓝生用长剑当支撑,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右手也受伤了, 麻木、发抖, 几乎握不住剑。蓝生咬下一截衣袖当做绷带, 把剑紧紧缠在右手上, 他的左臂彻底不能动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武功高、不怕死、心志坚, 无论什么样的技巧阴谋在他面前都没有作用。石观音之前看过南宫灵的情报, 只以为这是个迂腐好名声的酸丁, 如今才知,他骨子里有的是一往无前, 就如当初的天枫十四郎。许多年, 已经有许多年, 石观音没有想起过天枫十四郎了, 那是个好男人,武功高、用情深。可真是因为用情深, 得到了就不在乎,石观音此生有太多男人为她去死, 天枫十四郎只是其中一个。 南宫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武功高、心志坚,更可怕的是他不为任何感情所惑。什么嫡亲兄长、生身母亲, 他不在乎!好,好,像我!这才是我的儿子! 口吐鲜血的石观音有些诡异的自豪,这才是我的儿子,遗传了我的血脉。虽然被任慈那个老匹夫教成了伪君子,可一旦打破了这层束缚,体会到力量的美妙,他会变的,早晚变得和我一样! 石观音如此说服自己,她才理直气壮道:“你杀不了我,何不罢手言和。” “你也杀不了我。”蓝生一身伤,却不后退半步。 “你想如何?”石观音厉声问道。 “有生之年,不许踏入中原半步!” “西域同样也不欢迎你。” “成交!”两人异口同声定下誓言。 石观音是个魔鬼,可也是个说话算话的枭雄。当年和水母阴姬一战定胜负,她便遵守约定,再也没有踏入过神水宫势力范围。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武功不如阴姬,去干什么,自讨苦吃吗?如今她既然杀不了南宫灵,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石观音同样不会再来冒险。 石观音缓缓走出大门,看似把后背空门留给南宫灵,可手中衣带蓄势待发,只等着敌人自投罗网。蓝生看似没用动,他也一样蓄满全身内力,等着可能会来的战斗。 慢慢的,当石观音终于走远。蓝生才坚持不住,倒在血泊中。 不必担心石观音。她虽然一身衣裳全被划破,但那长脸还在、脑子还在,出门随便就能哄骗一身衣裳,找一个安全住处。 蓝生却倒在自己的院子里,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为避免伤及无辜,蓝生把私宅几个仆人都打发了,身上没有疗伤的灵药,只能托着残躯,自己去找。 任慈来的时候,就看见满院子打斗痕迹和刺目的鲜血,还有蜿蜒的血迹朝着大厅方向。 任慈迅速从怀中掏出药丸吞了,准备迎接战斗。提气飞奔到大厅,却见南宫灵一个人斜靠在椅子上。这根本是个血人,血迹在他脚下蜿蜒,身上全是血污,左臂和右脚都幅度诡异的弯着。 “义父……” 任慈马上低头捡起他脚边的瓷瓶,沙哑问道:“几颗?”钢筋铁骨的大男人,此时眼中含着热泪。是我这个做父亲都太没用,儿子浴血奋战,自己却躲在后方享安乐! “三颗。”蓝生有气无力道,他好不容易挪到了大厅,却手抖摔了药瓶。若是任慈没来,蹲下去捡药瓶对现在的他而言,可是个大工程。 蓝生指挥着任慈给自己喂药、简单处理伤口。任慈沉声问道:“是石观音吗?” “是。” 蓝生并没有向任慈和秋灵素隐瞒自己的身世,可石观音那样一个大魔头,任慈不愿意她成为南宫灵的母亲。 任慈来了,蓝生就不必死撑着了。蓝生放任自己沉入黑暗,顶着内院管事皮子的任慈,一探脉搏,着急忙慌出去叫大夫。 等蓝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习武之人身体就是强健,外伤全部包扎妥当,手脚都上了夹板,腹内也灌了许多汤药。 伴随蓝生醒来,他与石观音大战三百回合,重伤女魔头的消息也一并在江湖传扬开来。上门探望的人太多了,江湖豪侠上门恭贺南宫灵名声大振,丐帮诸人与有荣焉,素日清净的私宅成了菜市场。来来往往的人满面红光兴高采烈,知道的说他们是来探病的,不知道还以为来参加喜宴呢。 蓝生无法,只好搬到丐帮总舵,放出消息闭门静养。 丐帮总舵守卫森严,规矩繁复,总能挡住那些趋之若鹜的江湖人。 主院,蓝生坐在椅子上,他上首坐着任慈和秋灵素。两人已经除去易容,恢复本来面貌。 “义父、义母,我与石观音约定,她有生之年不会踏入中原,我也不会去西域寻她麻烦。危机已过,您二人可重出江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