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灵犀呆了呆,缓缓地走到书桌旁坐下,提起毛笔思索片刻,一言不发地列出了一长串的清单,随手一扔。蓝贝贝接在手里看了,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惊讶:“货船一百艘、船员千名、金银……狮子大开口啊。” 灵犀抱着手臂,冷冷地说:“你最好记着,我没那么好睡。” 蓝贝贝笑着说:“好吧。”把清单郑重地收起来:“我很快准备。” “现在。” 蓝贝贝无奈,但是灵犀看起来实在很不好惹,他拍手叫人开了锁,叫侍从照清单上所列去准备。而灵犀趁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迈步走了出去。四名侍从见她一夜未归,只好在门口苦等。灵犀见了他们,只低声说:“回家。” 码头上细雨绵绵,侍从忙着买船票,灵犀站在码头上发呆。蓝贝贝披着白色披风,身后侍从举着伞静立,旁边船员渔夫们都远远避开,又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以后航路开通,你我见面就方便了。”蓝贝贝温言道:“咱们以后生意往来还很多。”见灵犀沉着脸不说话,蓝贝贝干笑了一下,弯下腰低声说:“别这样,我虽然用了迷药,但对你很温柔啊。” “啪”地一声,蓝贝贝脸上挨了一耳光,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微微侧过脸:“这边要来一下吗?” 灵犀抬脚走向了甲板,四名侍卫一言不发地挡在她面前,怒视着蓝贝贝。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察觉大王在岛上受了欺辱。大船驶离了凤凰岛,往海的另一边而去。蓝贝贝伫立在码头上,目送着她,心里很高兴,他觉得他们两个来日方长。 货船上装着粮食、牲口和三教九流的人,灵犀呆呆地坐在船舱里,身边是哇哇大哭的婴儿,打呼噜的大汉,角落里一只生病的小羊,排泄物引得苍蝇臭虫乱飞,一只蜈蚣窸窸窣窣地爬来,钻进她的裙角,从另外一边钻出来,又被匆匆而过的船员一脚踩扁。侍从给她端来一碗清水,指手画脚地表达关切之情。灵犀紧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她在犬戎待了三年,杀人、抢劫、冲锋陷阵,做了那么多,只因为她觉得欠犬戎族一条人命。现在,她觉得她还得差不多了。 在臭气熏天的船舱里待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早上大船靠在犬戎族所在海滩上,侍从见她发丝凌乱,神情萎靡,只好搀着她的胳膊走出了船舱。甲板上汇聚了所有人,瞪着眼睛往岸上看,又是惊叹又是好奇。 灵犀低着头茫然地走下甲板,才发现脚下踩的是新搭建的结实木板,她抬眼一看,只觉眼前一亮。 码头四周站着几百名穿锦衣的羽林军,整整齐齐地站在原地。她前面十步远的地方,顾庭树临风而立,脸上似喜似悲,是强行压抑着的平静。她只觉眼前一黑,扑倒在了地上。 顾庭树几乎瞬间就把她接到了怀里,两人跪着抱在一起,灵犀在剧烈地发抖,顾庭树攥紧了拳头,哆嗦着开口:“你……”,深吸几口气,才压抑着喉咙里的哭腔,他低声说:“小丫头,真没出息,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答应一位读者朋友,最快一章内让顾灵夫妻见面,然而昨天断更了,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因为白天有点忙,也没什么灵感,就断更了。 ☆、快乐的顾庭树 顾庭树想象中的重逢,应该是浪漫的,或者是伤感的,但现在的情况却有点……惨烈。 灵犀在他怀里哭得几乎昏过去,当着许多人的面,他低声劝了几句,完全不奏效,于是只好把她抱了起来。灵犀哭得头晕目眩,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自己小木屋的屋顶,以及顾庭树的下巴。 “我以为你做了大王,好歹会稳重一些。”顾庭树用极低的耳语道:“哭成这样,好意思吗?”见灵犀依旧抽抽搭搭的,他心里又是喜悦又是酸楚:“很想我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灵犀很伤心:“你干嘛不早点来?我给你送过信物。” 顾庭树失笑:“送两颗红豆,我哪猜得到是你呀。”毕竟跟他献殷勤的女人太多了,他一般也不当回事。边境县吏周至远到京城述职,讲起了犬戎王的相貌,顾庭树才疑心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