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没有遇见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他依旧是在那里日以继夜的研究着他想要研究的东西,她则是日以继夜的坐在她的至尊称号之上,遥远的、默默的,看着他。 看着他,不说话,不动作,仿佛这样就能天荒地老,他们两个人便是那参商星宿,到死也断绝不了。 她说:“我就知道,我此刻来见你,你是不安好心的。”她抱着身体小小的神兽,从座位上站起来,面色冰冷一如当年,“你从来都是这样,比三殿下伤我还深,却觉得不够,想要继续伤我,看我痛苦,看我受尽折磨,你才会觉得安心。” “哦?”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微笑,“你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很多。 她不再面向他,转身面向那紧闭着的殿门。 殿宇里分明是灯火通明,照亮所有黑暗,所有的阴暗角落都是充斥着灯火光泽,然那一扇紧闭着的殿门,却还是漆黑的,任何的灯光都无法照亮,恍惚那是光明和黑暗的分界,一旦跨越,不是光明被黑暗吞噬,便是黑暗被光明消解。 那是禁制。 一道打从她进入这座殿宇的时候,就已经开启动用了的禁制。 很简单,同时也很容易让人忽视的一种禁制—— 幻像禁制。 顾名思义,让人产生幻像,看不到真正发生的,看到的都是虚拟出来的幻像,和现实截然相反。 比如说,禁制之后,谁谁谁受了伤,或者是死亡了,幻像禁制之前,人看到的就是谁谁谁大发神威,有如神助,将对手一举斩杀。 举斩杀。 再好比,禁制之后的殿宇里,褚妖儿一直都是在和参商大帝针锋相对,可禁制之前的殿宇外,临寒所听到的,却是她和参商大帝倾诉衷肠,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对临寒进行着精神之上的凌迟,以一种极其极端的姿态,逼迫临寒正面承受参商大帝所带来的对心境的摧毁。 褚妖儿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奈何她的灵识是十分敏锐的,早在刚刚到达这座殿宇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殿宇上下了禁制。 可她并没有说。也没有告诉临寒,更没有告诉萌。 只是将计就计,进入了禁制,让临寒看到幻像,误以为她是真的背叛了,以这种堪称决绝的姿态,来逼迫临寒。 心境上的摧毁啊。 四百九十一年前,参商大帝是要有多么的理智,才能布下了这么长远的一个局? “你下了一招好棋。”褚妖儿走向那漆黑的殿门,走向那同样漆黑的禁制,行走间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和刚刚在胡乱说话拖延时间的她,一点都不同,“这一回合我认输,你赢了。” 她说得面无表情,也说得轻巧至极。 似乎这一回合的输,并不被她放在心上。 可事实,当真如此? 看她要离开了,参商大帝也不阻拦,只目光难测的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你输了?不,是我输了才对。”他站起身,宽大华丽的袍袖因着动作划过帝位,发出轻轻的声响,听在殿宇外的临寒耳中,却全然是衣帛破裂的声响,无比锥心,“是我计算失误,没想到你居然会将计就计,是我输了。” 他轻叹一口气,从那高高的帝位上走下来,似是要随着她一起离开这座殿宇,出去见临寒:“褚妖儿,现在的你,当真狠心呢。”以前都不会这样对他的。 褚妖儿听见他的动作,步伐放慢,闻言微微冷笑:“你才发现。” “嗯,才发现。” “晚了。” “呵,不晚。” “是么?” 她不置可否。 他走到她身后,她搂着怀中的萌,抬脚向前方被下了禁制的殿门走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