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那把九环钢刀在胳膊上……” 话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像是某种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两人绕过拐角一看,书凝正蹲下身去捡毛巾和铜盆,站起来之后也没有说任何话,在他们不解的视线中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就在这时,去玄谷关打探情况的影卫回来了。 “怎么样,今夜能出关吗?” 年轻影卫满怀期待地问着,却见来人摇了摇头,脸色甚是凝重,见此情形,他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又出了什么问题吧? 岳凌兮才睡下不久,外面不期然响起了低促的叩门声,楚襄眉头一皱,心知若不是要紧事他们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于是放下扇子出了内室。 “何事?” 影卫垂首,低声吐出一句话:“陛下,玄谷关已经被八王爷的亲兵封锁了。” 闻言,楚襄眸心闪过一丝精光。 八王爷会有此举,一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拓跋桀手眼通天,逃出西夷实在易如反掌,届时潜伏个几年再卷土重来,八王爷麻烦就大了,所以他动手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让自己的人在边境设下重重关卡,防的就是这么一天。 这么看来南灵城那边应该已经沦陷了,他们再无后顾之忧。 思及此,楚襄出声吩咐道:“去城里寻个宅子,明天搬过去。” 宅子?陛下要在宛城住下? 影卫暗暗吃惊,刚想弄清楚他话中的深意,内室的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他扭头看去,岳凌兮正披着一件粉缎外衫朝他们走来,青丝浮浮散散地拢在肩头,有种轻飘而随意的美,只是小脸微白,柔弱似水。 “是不是没法出关了?” 楚襄唇峰一抿,扬手挥退影卫,然后转身将她揽入了怀中。 “我们在这里住几天。” 岳凌兮仰起脸看着他,眼中尽是困惑之色,却没有再问其他的话,而楚襄也只是柔声哄着她回床上继续睡觉,没有多加解释。 影卫的办事效率无可挑剔,很快就找到了一座合适的宅子,主人是个胡商,怕楚军打到宛城,急着把手里的田宅换成银子带回老家,所以影卫用很低的价格就拿下了,甚至还得了半个屋子的存货,都是些根雕盆栽,胡商说眼下这光景没人有心思赏玩这些东西了,索性半卖半送了。 流胤当时嘴上应了,回过头又命人好好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将其留下,不久,楚襄和岳凌兮以夫妻的身份搬进了宅子里。 就这样过了三天,本来无波无澜的宛城,却在一夕之间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是夜。 岳凌兮过了戌时就睡下了,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还以为是楚襄回房了,谁知一阵密过一阵,直冲耳膜,还夹杂着兵刃摩擦的声音,她霎时清醒过来,顾不得自己仪容不整,趿上鞋子就奔出了房间。 行至廊下,她这才发现外面到处都是吵闹声,有从隔壁邻居的院子里传来的,也有从大街上传来的,拉拉杂杂聚成一团,甚是惹人心烦,还有那不停跳动的火焰和黑影,照得她眼时亮时暗,交织成一片乱象。 这是怎么回事? 书凝从外院疾步走来,远远瞧见她的身影,立刻紧赶两步扶住了她。 “修仪,您怎么出来了?” 岳凌兮反手攀住她的胳膊问道:“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是宛城守军过来突击检查,整条街的民宅都要开门配合。”书凝压低了声音,并试着把她往回带,“陛下说应付得来,让您好生睡觉。” 岳凌兮甩开她的手就奔向了外院。 西夷宅院的构造跟楚国的不太相同,院子和卧房之间隔着很宽的照壁,所以当岳凌兮步出走廊之时,她能清楚地听见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却不知道她的存在。 一队士兵刚好踏过了门槛,领头的那个似乎已经跟很多家打过交道了,也很清楚他们的状况,张口便道:“你们是刚搬进来的?” 流胤扮成管家伫立在前,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是。” “让你家主人来回话!” 士兵抬手一推,力道虽然很大,对于流胤这种练家子而言却跟隔靴搔痒没什么区别,但他还是顺势向后踉跄了几步,装出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然后垂下双眼敛去沸腾的怒意,再抬起头时,已是平静地看着他走向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