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岳凌兮尚且来不及问出半个字端木筝已软软地倚了过来,她急忙把她扶到床上躺好,这才发现她已经虚弱到极点,当下就红了眼睛。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筝喘了口气,轻声安慰道:“别怕,我没事。” “你都这副模样了还要瞒我?” 岳凌兮不敢置信地反问着她,一腔燥火在胸口横冲直撞,甚是折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经意打通了另一条思路,她骤然僵住,须臾过后倏地扯出了端木筝的手腕,动作几乎称得上粗鲁,端木筝无力反抗,只能任她看了个清楚。 有条极细的红线缠绕在她腕间,宛如天生一般,不可分离。 明月楼里控制杀手惯用的伎俩她不是不知道,无非是让人吃下一种慢性毒.药,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发作,若无定时发放的解药就会暴毙而亡。她问过端木筝,当时她斩钉截铁地否认了,她也就放了心,可眼下这又是什么? “拓拔桀给你喂了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岳凌兮知道这毒有多厉害,手都忍不住发抖,端木筝反手将她握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动了动,溢出一句艰难的话。 “兮兮,我并非有意瞒你……” “那是为什么?即便你两年前离开家的时候来不及说,我来到王都的时候总可以说啊!这么久了,你是不是每个月都要经受这种折磨?若是我早就知道……” “兮兮,你冷静点!” 端木筝打断了情绪激动的她,房内顿时一片死寂,岳凌兮转过头去,眼底隐约闪烁着水光,见状,端木筝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跟她说就是怕她失控,如今看来,倒不如一早就告诉她。 “当初我想着执行完这个任务回去他就会给我解药,所以就没跟你说,谁知世事难料,我居然会……”端木筝顿了顿,继续平静地叙述着,“解药还有,我只是在减少用量,换取多一点的时间去想办法解毒,昨晚是意外,幸好王爷在霍家喝多了,否则让他见到我发病的模样只怕要吓坏了。” “你就不怕我也被你吓坏,为你担惊受怕?”岳凌兮蓦然回过头问道。 端木筝哑着嗓子道歉:“是姐姐不对,你别生姐姐的气,好不好?” 她病成这个样子,她又怎会生她的气? 岳凌兮本来心肠就软,听她这般委曲求全更是难受到不行,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情绪之后才开口道:“姐姐,你安心养病,等我回宫就去给你找解药。” 端木筝没有阻拦她,只蹙起眉头迟疑道:“可眼下该怎么办?王爷请了太医来,稍加诊治就会知道我中了毒,到时……” “你放心,他不会知道。”岳凌兮压了压她的手,神色满含笃定。 幸好来的是陆明蕊,她还能想想办法。 第32章 求解 一场秋雨一场寒,长阶湿透,青苔丛生,就在这个烟雨朦胧的午后楚襄搬回御书房处理政事了,岳凌兮也继续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总有点心不在焉。 那天在宁王府她装作说服了端木筝,好让陆明蕊单独进来为她诊治,不出意料,陆明蕊很快就发现她身中奇毒,压根不是宁王描述的那样简单,岳凌兮趁机动之以情,告诉她端木筝是怕宁王担心才有意隐瞒,恳求她不要将此事挑破,她有感于端木筝的良苦用心,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后来与宁王交代病情的时候她坚称是女子的隐疾,不便多言,但已经拟好了方子替端木筝调养,让他暂且放心,宁王虽然不太相信,可又觉得她与端木筝素不相识,应该不会帮着她欺瞒自己什么,正是犹疑之际,端木筝一声轻轻弱弱的夫君从里面飘了出来,他再也顾不得别的,当即就大步迈进了卧房。 半日不见,人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他一时深悔昨夜不该把她留在家里独自去赴宴,可同时又怒不可遏,只道自己若是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去了京畿大营,恐怕会被她就此瞒了过去。 一颗心半边浴火半边浸冰,这等煎熬滋味,活了小半生乃是头一次尝到。 楚钧满面怒容,但什么都没说,冷然转身离开了房间,行至门外忽又刹住了步伐,就这么直挺挺地戳在那里,僵硬得像座雕像,直到婢女喂端木筝喝完药,把遮光的素绫全部放下之后他才回过头来,听见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神色终于有所缓和。 岳凌兮远远地站在回廊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本来她是有些愤怒的,团圆佳节,宁王居然自个儿回了外祖家,端木筝是妾,上不得台面,王都世家的规矩她明白,但她也是他唯一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带过去其实并无不妥,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家里。 后来她询问端木筝的贴身婢女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比她想象的更为复杂。 霍家一门英烈,当年抵御西夷进犯时家中的顶梁柱全都不幸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