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既然知道,那就赶紧与我讲嘛,再吊我胃口,看我还理你。“ 凌峰笑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回来也有大半天了,又说了这么半日的话,连口润喉的水都没有。好歹也要让我先喝水茶嘛……这才乖。“话才刚说完,徐璐已手脚伶俐地捧上一杯热茶。 凌峰接过,满意地喝了口,这才继续道:”徐骏带着妻子连氏另外单独开府别居。那时候,大家也知道,徐骏并非徐三夫人亲生。当时外头的人一直以为徐骏并非徐家嫡出,而只是庶出身份,如今又被赶出徐家,便有了轻怠之心。所幸圣上依然重用他,这才让徐骏转危为安。但好景不长,连氏才刚诞下孩子,外头又传闻,徐骏并非徐家骨肉。原来,徐老太君早已去世,以前曾侍奉过徐老太君的下人,忽然又抖出徐骏并非徐家亲骨肉一事实。正憋着口气的徐三夫人便以徐家抚养徐骏成人这一事实,要徐骏偿还徐家。这事儿当时闹得可大了,后来连圣上都惊动了。太子很是反感徐家人,便拉了偏架,则令徐骏割袍断义,并不再用徐家的姓氏,而是赐其李姓。因太子拉偏架,徐三夫人尽管不服,也不敢多说什么。徐骏改名为李骏后不久,好巧不巧,永义伯爷在皇庄里教习元泰郡王骑射,忽然不知打哪冒出一匹疯马,眼看小郡王就要命丧铁骑之下,永义伯爷当机立断,以血肉之躯,力撼疯马,小郡王虽救下,但永义伯却当场被疯马踩踏辞世。这事儿还没完,小郡王平安后,又被毒蛇咬伤,随后奔来的永义伯之子,当时任小郡王护卫的王辰灏不顾一切给小郡王吸毒。小郡王后来得救,他却毒发身亡。原来,王辰灏在危急之下,磕破了口腔,这才被毒液反噬,当场送命。“说到这里,凌峰语气沉重,”小郡王是太子长子,身份是何等的贵重,皇庄里守卫森严,侍卫如云,却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疯马,毒蛇接踵而至,显然是心怀恶毒之心恃机崦动。虽说圣上后来怒夷幕后凶手以及帮凶三族,但永义伯父子救驾而亡,对王家来说,却是件毁灭的打击。“ 徐璐双眸呈呆愣状,虽然听得认真,但心里依然觉得,明明还在说徐骏的事儿呢,怎么又转到王家去了?不过她也明白,这王家,说不定与李骏有关,于是继续聆听。 ”王家数代单传,在这第四代,也就王辰灏一根独苗。王夫人痛失丈夫爱子,痛不欲生。虽说圣上因念及王家父子救小郡王有功,从伯府升为不世侯爵,并允许王夫人从王家偏支旁系里过继子嗣以承侯爵之位。但侯爷之尊何等的尊贵?至此,王夫人便没再过上一天安宁的日子。那些五服之内的亲戚,膝下但凡有十岁以下小儿,全浩浩荡荡闯进王家。徐骏夫人连氏与王夫人有些亲戚关系,便时常入府安慰,并帮着斥退那群如狼似虎的王家人。侯爵之尊是何等的诱人,王家人前赴后继,王夫人几度被烦得找到我家来避难。后来让我母亲天外飞来一句话,立时茅塞顿开。“说完,就故意停了下来,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徐璐。 徐璐正听得入迷,陡然停到此处,急得挖心掏肺,”夫人说了什么话?快说,快说。“ 凌峰摇头叹息,只好道:”母亲说,过继孙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那些孩子有父有母的,你对他再好,人家还是会向着自己的亲爹亲娘。依我看,还不如过继个成年的嗣子。成年的男孩儿,只要品性过得去,就算仍然会向着自己的亲生爹娘,但基本的人论礼法还是要顾的。将来不愁他会对你不孝。“ 徐璐深以为然地点头,小孩子年纪小,并没有善恶之分,他们有了一定的思维,也不容易看家了。把他送往陌生的侯府,指不定以为是王夫人要拆散自己与亲生父母呢,万一心头恨上了可就不妙了。已成年的嗣子尽管也看不家,可到底已有了明辩明非的能力,但凡有三分良心在,也知道要孝顺嗣母。 ”王夫人觉得深以为然,果真在王家挑选成年男儿。可惜王家的孩子没一个成材的,不是生得歪瓜裂枣,便是心术不正,总之,王夫人没一个满意的。后来母亲又说,干嘛非得要在王家里找?为何不去连家找?“ 徐璐赶紧说:”夫人糊涂了不成?王夫人再是侯夫人,可也是王家妇呀。为了王家的子嗣传承,本来就该在王家找嗣子嘛。哪能回娘家找的。“ 要知道,大庆律法对过继异姓嗣子可是要求极为严格的,并非人人都能过继异姓嗣子的。 异姓过嗣能够通融合法的,只适用于战乱或灾难后,大量家庭面临绝嗣,同时又存在大量孤儿,会有大量异姓入嗣。这种情况,津法会做变更,将过继条件放宽。 但如今天下承平,王家有族人有子嗣,过继异姓为嗣子,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凌峰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道理规矩都是人定的。王夫人知道过继娘家嗣子会引发王家的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