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胜在手头有权,只要底下有人孝敬,日子也还是不错的,一般人也不敢得罪的。 于是这位人精似的小二笑着说:“这位奶奶,天河鱼庄确实有不少包间的,地字号的包间,二两银子一间,起步价是五两银子,人字号包间五两银子一间,起步价是十两银子,天字号包间十两银子一间,起步价三十两银子。请问奶奶要订哪种包间?” 小二笃定眼前的徐璐,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总共加起来,绝不超出五两银子,是以故意把价格抬了上去,其实,天河鱼庄的包间,并没有起步价这一说法的。这小二主要是为了为难徐璐。 哪知徐璐就是个穷崩面子的,虽然一脸的为难,仍是咬牙订了一间天地号的包间。 小二心里鄙夷,于是又说,“哎呀,实在不凑巧,天字号的包间今儿个全满了,实在对不住,要不,这位奶奶订别的包间好吗?人字号还有几个包间没有订出去,那儿环境也是非常不错的。” 小二说的是实话,也不知怎的,今日的包间,一大清早就被订光了,天字号的包间,也就只剩下最后一间,但小二却不愿把这么上好的包间让给徐璐这样的人糟蹋。 天河鱼庄的天字号包间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一旦进入包间,少不得都是百两银子以上的花费,眼前这个年轻小夫人,就算订得起包间,但绝对消费不起。小二能成为天河鱼庄的迎客伙计,自然要替东家多多地挣银子的。 徐璐说,“不成,我就要天字号的包间。” 小二一脸为难,他很想说,以你的身份,天字号的包间你包得起么?怕就怕没钱付账,到时候我就得吃苦了。但又怕得罪客人,于是只好委婉地道:“这位奶奶,天字号包间确实没了,不过看奶奶也是诚心要捧咱们东家的场,小的也不能让奶奶失望是不?昨儿有人订了包间,现在都还没有来,估计不会订了。小的把这个包间让给奶奶也成。只是,这位奶奶,咱们天河鱼庄的规矩,但凡订天字号包间的客人,须得先行付款,奶奶,您看……”小二故作谄媚地笑着,实际上是考验徐璐是否有付款能力。 忽然,小二眼光四方,耳听八方,看到又有客人登门,一辆豪华的三驾马车,黑金色的彩轴车,大气高贵,一群护卫环绕于周围,马车上下来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穿得异常富贵华丽,与之一道下车的年轻美妇也是满头的珠翠,丫头婆子前呼后拥,个个着红戴绿,这才是真正的贵族世家,连下人都穿得精神富丽。 小二赶紧迎了上去,腰低得弯弯的,“老爷,夫人,可是来用餐?” 那中年人傲慢地道:“据说你们天河鱼庄的海鲜乃泉州一绝,今儿个,本……本老爷特地过来尝尝。” 小二一脸热情地说,“老爷您不是泉州人氏吧?那您可真来对了,咱天河鱼庄,在泉州那是数一数二的,但凡在咱们店里吃过海鲜的,全都是赞不绝口的。今儿个我们店里还上了几式新鲜大龙虾,才从深海里打捞的,可新鲜呢,咱们的掌厨那可是服侍过皇帝老爷的,手艺没得说。小的看老爷您也非普通人,这才给您推荐了我们的黄大厨,一般人,小的还不推荐呢。” 那中年人一脸傲慢威严地道:“既如此,那就尝尝吧。” 小二一点的恭敬,“好好好,请问老爷夫人要计什么样的包间呢?”然后又说了天地人三个等级的包间,那年轻美妇一脸不耐烦地道,娇斥道:“这还有用问,当然是天字号包间。” 一个随从模样的男子丢了绽银子过去,说:“带我们老爷夫人去天字号包间吧,把我们老爷夫人服侍好了,赏钱那是少不了的。” 小二垫了垫手头的银子,笑得见眉不见眼,连忙恭敬地迎接贵客去包间。 徐璐这时候怒道:“喂,你这小二,真不像话。天字号包间明明就是我先订的,怎么就让给别人了?” 小二说:“这位奶奶,天字号的包间便是这位老爷事先订下的。” “你少哄我,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这人根本就没有订过包间,你分明是瞧人家比我有钱,看人下菜罢了。不成,我就要天字号的包间。” 小二一脸为难,正要说话,徐璐又蛮横地道,“我先来,又是先订的天字号包间,所以你必须把包间让给我。否则,我与你没完。” 开门做生意,一般都是和气生财的,但像徐璐这样不开眼来捣乱的,小二也不是没遇到过,他也不辩驳,而是一脸为难地看向中年夫妇,“老爷,夫人,刚才这位奶奶确实有意要订最后一个包间。按着先来后到的原则,您二位,是不是就吃点儿亏,让让这位奶奶?” 小二做了多年迎客了,多少也明白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的心理。那是宁愿舍银子也不能舍掉面子的。尤其是这对中年夫妇,一看就知大有来头的,而这徐璐,也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官吏家的媳妇,或许偶尔被别人孝敬了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