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当年只懂得往后缩的小白脸,如今当了辽国公。这气度就不一样啊,连这种反驳的话都敢当着我的面儿说了,我可是记得你当时只敢在今上为你撑腰的时候,才说上几句,其余的都当缩头乌龟的。” 卫侯爷扯着他头发的手,忽然用力,把拉住的动作改成了猛力按压。辽国公的脸一下子就被压到了桌上,当然他首先碰到的不是冰凉的桌面,而是尖锐的茶盏碎片。 尖利的瓷片一下子戳进皮肤里,也有划下了一道口子的,这种细细密密的疼痛,绝对不会好受。 瓷片不像刀片,那种一下一下戳深的感觉,让他整个头皮都变得发麻。 “你要干什么?”辽国公扯开了嗓子大喊了一句,整个脑袋也开始用力,跟他的手掌抗衡,似乎想要挣脱他的掌控一般。 不过卫侯爷手上的力气自然是比他脑袋的力气大,无论辽国公再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甚至因为他用力过度,脸还在瓷片上来回摩擦了几下,伤口更加深了,划痕似乎也更加长了。 “我什么也没干啊,只是表达一下这么久未见面,对你这个老战友的想念。怎么,难受啊?没法子,我表达情绪总是这样儿,你应该都清楚的。” 卫侯爷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嘲讽,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卫侯爷这么一说,辽国公的眼睛就有些泛红,他是被气得。这让他想起了以前那些极其不美好的事情。他当初在军营里,由于是文官出身,而且今上派他过去做什么的,谁都心里清楚。 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等战争胜利了,就顺便沾光积累战功,所以大家都有些瞧不起他。但是又不敢得罪他,只是离他远远的,只有卫侯爷一人,从来不把他当文官看,上战场带着杀敌。 不过如果谁以为卫侯爷是在带他适应军营生活,那真是大错特错了。这个老匹夫只是不想让他这么舒服地就拿走别人的战功,甚至巴不得他多上几场杀敌,最好死在敌人的刀下,那样就不用看见他了。 “呵,那我的回答还跟之前一样,我要是死在这里了,也不算吃亏。正好给今上一个杀你全家的理由!” 辽国公这时候倒是镇定了下来,嘲讽地笑了笑。 这句话他曾经在战场上也说过,所以卫侯爷被逼无奈,总要在关键时刻救下他。 卫侯爷的眼眸里闪过一道阴狠的目光,最终一咬牙还是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两个人立刻分开,各占据一边坐下来了。辽国公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细细地擦了擦脸,立刻就看到帕子上沾染上了血迹,他的眉头紧紧蹙起。 “风水轮流转,二十年前我必须要救你,因为今上要扶持辽家。不过现在嘛,你什么情况自己清楚。取不了你的狗命,你姑娘的小命还是可以的。” 卫侯爷敲了敲桌子上的茶壶,对于那么小的茶盏,脸上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似乎对于盛不了多少分量的茶盏十分嫌弃。 “你,你敢!”辽国公脸色一白。 “你看我敢不敢,如果不是顾忌这侯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早在二十几年前的战场上,你已经化作白骨一具了。呵,这些茶盏茶叶,可都是之前的贡品,我现在拿出来招待你,也算是对我们久别重逢的庆祝了。” 卫侯爷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于茶壶里的茶水,一滴都没有碰,相反拿起另外一个紫砂壶,替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辽国公惊疑不定,他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老男人,之前深埋心底的恐惧,此刻再一次跑了出来。 那种一次次从他的刀下捡回一条命的感觉,每次都濒临死亡的冷厉,几乎让他克制不住地战栗。 “来,来人,来人啊!”他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大声地喊人,似乎只有把守在门外的那些侍卫叫进来,守在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