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姗反应竟如此之大,完全超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萧清淮顿时急了,心中暗骂,早知会这样就先不说了,又忙轻轻拍着老婆的后背,也不说任何毛里急躁的话,只耐着性子,先柔声安抚道:“姗姗,你别激动,别激动……” 因吐得太急太猛,许久没湿润过的眼眶,都被激的一阵水雾迷离,南姗闭了闭眼,许久后,才涩声道:“我没事。” 萧清淮举着柔软的帕子,慢慢拭着南姗嘴角的渣渍,见南姗长长的眼睫上,缀着湿湿的水雾之气,便又拿起一块帕子给她擦眼,做完这些,见南姗始终没再说话,便轻声道:“我抱你回床上歇着吧。” 脚不沾地的如履平地,萧清淮抱得很稳,走得也很稳,南姗脑袋倚挨在踏实的肩头上,低声问道:“那她现在呢?” 萧清淮略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已经下葬了。” “有名分么?”语调很轻的问题。 有些空灵的回答:“没听说。” 静了一静,南姗才继续问道:“那她的孩子呢?” 已进了卧房,萧清淮将南姗轻搁至榻上:“已由太子妃抚养了。”瞅着南姗的脸色,仍不复问及此事前的红润俏爱,便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御医过来帮你诊诊脉吧。” 南姗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萧清淮本是午间回府用饭,哪知会有此意外,下午索性也不去衙门了,便留在府中陪老婆,老婆醒着,他陪着,还叫两个儿子过来耍宝卖萌,逗他们的母亲高兴一些,老婆睡着,他仍陪着,又把两个儿子撵得远远的,不能吵了他们的母亲休息。 对于如此过河拆桥的老爹,萧明昭扭着肉嘟嘟的屁股,牵着摇摇晃晃的小弟弟,出去遛弯了。 午睡醒来,萧清淮的脸近在咫尺,上下眼皮依旧大开着,眸光幽深静远,枕畔对视了一会儿,南姗伸手摸摸萧清淮的脸,囔声道:“你是睡醒了,还是压根就没有睡呀。” 萧清淮轻轻动了下眼睫,伸掌覆住脸上的手,捉握着揉了揉,又拉到唇边亲了亲,才嗓音低低道:“你猜猜……” 南姗翻了翻白眼,又伸手扯萧清淮的耳朵,嘀咕道:“我饿了,要吃的……” 萧清淮忍不住扑哧了下,眉头舒展道:“是不是想吃猪耳朵啊……” 南姗讪讪地收回手,低斥道:“不许再提猪这个字!” 萧清淮好脾气地笑了笑,将南姗搂进怀里更紧些,神气认真地看着她:“你中午怎么有那么大反应……” 南姗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来。 “你是因为你堂妹殁了伤心,还是因为……太子选择保胎儿寒心……”萧清淮轻轻抚着南姗的后背,柔软着声音问她。 南姗伏在萧清淮胸口,闷声道:“……都有。” “好 姑娘,万事在难以周全之际,总要有个抉择,舍谁弃谁,留谁保谁,端看做抉择的人,认为哪方更重要……”萧清淮娓娓轻语着,在静谧的午后,宛如一弯溪水缓缓 流淌:“你堂妹之事,我也只知大概,你若想多知道些,可叫小包子去仔细打探,只一点,不管知道了什么,可千万别再像中午那样吓我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事,比 别的任何事都重要……” 南姗静静语默着,过了一会儿,忽从萧清淮胸口抬起脑袋,问道:“等我这回生孩子时,王爷还会叫我娘来陪我么?” “自然要叫。”萧清淮很脆利的一口定下,将南姗直起的脑袋瓜摁回胸口,摸小乳狗似一下一下轻抚着,又道:“其实,前两回你生孩子时,我也有请你爹过来的,嗯,可是,他不来……” 南姗惊奇的‘哎’了一声,然后吃吃地笑了:“你叫我爹来干嘛呀,他又帮不上什么忙。”温氏能在产房给她鼓劲打气,南瑾老爹来了,他能干啥子噻,总不能让他在外头扯嗓子嚎吧,那绝对是吓死人的节奏哎。 见南姗神思被转移开,萧清淮笑得眼角弯弯,小小的泪痣欢快地跳跃着:“反正你爹在家也是干担心着急,还不如过来和我一道做伴呢。” 南姗顿时语气幽幽,目含鄙视道:“然后和你一样,我每生一回孩子,就磨坏一双好鞋底么,你个傻瓜加笨蛋……” 萧清淮捏捏南姗的鼻子,眸子含笑:“我若不傻,也不会自小到大,一直惦记着你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在秋月湖遇见你那一天,正是父皇送我去别苑独居的第一天,那一年我刚过四岁,我以前和你提过的,我三岁之后的事情基本都记得,现在也没忘,嗯……” 本 来是最孤独寂寞的过往,萧清淮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神情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