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氏和叶氏忙得热火朝天,订寿宴菜单、唱堂会的安排、如何安排来客的座次等等一系列事宜,全由她二人主要操办,安文佩和邢飞艳从旁辅助,温氏则抱着已经凸起的肚子,闲适静心地养胎,基本两耳不闻窗外事,每日听闺女给她讲一则小白兔的故事逗趣。 时光悠悠,很快便到二月二十二。 一大清早,南姗和南芙便被夏枝和夏桂唤醒,睡眼朦胧的两人贴在一块,一个声音懒洋洋道:“小芙儿,姑姑不想起床。”另一个更细嫩的声音也嘟着发音:“我也不想起。” 夏桂和夏枝站在纱帐之外,苦口婆心道:“两位小姐喂,今儿个可是老夫人的寿辰,倘若起迟了,二老爷怕是要罚人的。”纱帐内静默了片刻,南芙撒娇道:“姑姑,你先起,你起了,我就起。”南姗努力地把胳膊伸出帐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夏桂姐姐,你把我拉起来吧。”接着又是一声长叹:“呃,为啥都不让人睡懒觉的啊。” 最艰难的起床过程完毕后,南姗和南芙分别由人服侍着洗漱净脸匀面,接着换上今日要穿的喜庆衣裳,南芙穿上了缕金百蝶穿花的大红衣裳,南姗则穿着浅玫瑰红的绣莲花纹案的长衫,拾掇完衣裳,又被按在梳妆台前继续折腾头发,南姗默默感慨,若这年头流行扎马尾辫,她能节省出来多少睡懒觉的时间呐,话说,夏枝姐姐,你到底又在给我梳什么发髻啊。 阖家共聚拜寿,独缺南毅小盆友,他倒是挺想来凑热闹,奈何,他那只‘不到三月不能乱动’的腿,阻拦了他的任性,全家贺完寿,又早早用罢早饭,都开始忙碌起来,只待客到,南姗寸步不离地跟着温氏,这会在一间清幽安雅的厢房中静坐。 南姗让碧雨去摘了一束早开的桃花,正笑盈盈地拿给温氏观赏,忽听外头有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南姗朝窗外瞟了一眼,只见南府小厮领着个人,那中年人脚下步子飞快,神色极度不安,南姗瞧着他似乎有些像商府的管家,心下纳闷到底发生了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遂打发夏枝到外头去瞧瞧。 不一会儿,夏枝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结结巴巴道:“夫人,小姐,商府的管家来说,说……说咱们家老姑奶奶突然不好啦,晨起时不知怎么的就……就吐了口血,现在正……正昏迷不醒呢,老夫人听了之后,一口气没上来,已晕过去了,里头已乱成一团了!” 南姗正摆玩桃花枝的动作不由怔住,这是怎么说的,南瑶姑姑不是都好了么,前段日子还来看过南老夫人,又怎么会突然就昏迷不醒呢! 经过一番掐人中等急救措施,南老夫人悠悠转醒,头一句话便是:“快,快,备车,我要去看我的瑶儿。”说着说着,竟急得哭起来:“我可怜的瑶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前几天还来看我,和我说说笑笑的,怎么会突然呕血啊……” 女儿都病危了,南老夫人哪还有什么心情再过大寿,撂下花团锦簇的一摊子,由儿子们陪着匆忙前往商府,小杨氏、邢氏跟着一块去,寿星都不在了,待客人到了,总不能对着空椅子拜寿,故而留着叶氏和邢氏善后。 温氏瞧见这些状况,思量这寿宴铁定是办不了了,想了一想,索性吩咐人出府,挨家去讲明状况并致歉,广发寿贴,却在宾客要赴宴当日停办,怎么说都是失礼,但是,总比让人家跑来之后,再掉头离去强些,当然,若有没通知到的,只能当面赔礼致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温氏正吩咐人先紧着哪些人家报讯,正在外头忙活的叶氏,忽然火气汹汹地走进来,张口就骂:“咱们南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养出南娆这么不知轻重的混账东西!” 温氏蹙眉:“她又怎么了?” 叶氏怒声道:“林家使人来报,说南娆昨晚拿花瓶,把她男人的后脑门给砸了!花瓶碎了,她男人的脑瓜也砸开花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不知死活!她可真是胆大包天呐她,若是她男人死了,若按谋杀亲夫之罪,她可是要偿命的!她活得不耐烦了她!” 温氏听罢,深深吐了口气,让管事们赶快安排人出发后,才道:“林家那边,我让笙儿去看个究竟,咱们这边先把客人料理妥当再说,我已安排人去通知宾客,能拦住一部分是一部分,剩下没拦到登门拜贺的,男客那边有砚儿和葛儿照应着,女眷这边,就有劳弟妹和文佩多费些劲儿,等商家那边来人再说大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 方才还喜气洋洋,转瞬之间,便峰回路转的风波叠起,南姗只想感叹世事无常,晨起之时,她还和小南芙互相抱怨不愿早起,哪知不过短短的一阵子功夫,姑姑病重,寿宴停办,南娆砸人,表兄昏迷,这事儿怎么还扎着堆来了。 到了中午,南斐从商家骑马回来,说南瑶姑姑还在昏睡,请了好几个御医诊脉,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症,他们也说不出个具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