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出门后,阿妧把前堂的门也打开,一边整理药柜一边等着病人来问诊。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过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进了药堂。刚想开口询问,却见他反手将门关上。 阿妧望见那人眉目间似有戾气,心知不妙,来不及多想,抬脚便往院子里跑。院门开着,夏成就住在隔壁。 然而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三两步便追上了阿妧,一手攥住她胳膊,一手用一方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阿妧挣扎了两下,随即感到头脑一阵昏沉,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下,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她支撑着从榻上坐起来,头有些晕,狠狠摇了两下,让自己清醒一些。双手撑在榻上,抬起的脚刚接触到地面,准备起身,却听见“吱呀”一声轻响,房门打开了。 一个女子走进门来,冷哼了一声:“醒得这么早,看来是下的迷药不够分量。” 阿妧看见她的脸,脑子里轰的一下。 她认出来面前这人就是那天在药堂闹事的女子,她不是被武侯带走了吗?难道被放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自己的麻烦,仅仅是因为她丈夫在她那里看了几次病? 那女子边向前走边打量着阿妧,最终在她面前停下。那天匆匆一瞥,倒也没怎么注意到她的面容,只知道是个绝色的美人,长得让她一看就来气。要不是那帮不长眼的武侯把她带走,她早就划花了这狐媚子的脸! 武侯知道不小心抓了县令的外甥女,连忙请罪,又好说歹说地把她请到了县令的府上。她跟这个县令舅舅一向亲近,当时就把这女子的绝色一番渲染,听得县令也动了心,编了个理由派人去把她诓来。 后来却不知怎的那女子又跟人走了,县令也懒得再费神。她却仍旧不甘心,今日又指使人把她绑过来。 原本是打算把她献给舅舅的,然而看到这女子坐在榻上,柳眉轻蹙,一副弱不堪怜的样子,难保她那舅舅不会心生怜惜。到时这女子得了宠,自己反倒助她飞上枝头,那还不得气死? 心里的恶意无限制地放大,她想着索性弄死这女子算了,反正也没人敢跟她计较。且她早就打听过,这女子是外地来的,身边就只一个小丫头,想来是死了也没人管的。 思及此,她的眼睛里迸出杀意,拔下发上的簪子便向着阿妧的面上刺去。 见此情形,阿妧确定自己是真的碰到疯子了。她连忙一个侧身避过了对方刺来的金簪,同时撑在榻边的手一个使力,起身离榻,脚步飞快地向门外跑去。 然而身体里的迷药还在作祟,她的脚步有几分踉跄,哪里比得上濒临疯狂的女子。对方几步便追上了她。 阿妧向后退去,靠近墙边的一个架子,扫了一眼,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抄起木架上的一个物事便向着那女子的手上砸去。 簪子“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女子捂手呼痛,心里的愤怒却扩大了,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都有些发红,青筋隐现的双手向着阿妧身上扑过来。 阿妧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左边的小腿狠狠撞上了身后的一个长案,疼得轻“嘶”一声,眼泪都要掉下来。 那女子双手往上,欲要掐住阿妧的脖子。阿妧连忙抬手挡住。 体力渐渐不支,眼看就要被这女子得逞,却见一道劲瘦的身影飞快地进门来。她还没有看清,那女子就被来人一脚踹得飞出去。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声惨叫,那女子被萧叡这一踹,几乎丢掉了半条命,吐出一大口血来。 萧叡见阿妧身子摇摇欲坠,连忙扶住她,将她半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她:“没事吧?” 阿妧摇摇头,跟那女子纠缠半天,她只觉得头更晕了。 那女子挣扎着爬起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簪子,疯狂大叫:“你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一面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