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藏在暗处的力士番役打几声呼哨,立刻动手,将追逐的两波人当场拿下。 “带走!” 顺天府衙役挥舞着铁尺,勉强挤过来,人已经抓住,混乱业已平息。 张永和谷大用的心提到嗓子眼,双腿都在打颤。万一冲撞到天子,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杨瓒几人也是冒出一头冷汗。 怕有事,偏偏有事! 朱厚照不以为意,觉得稀奇,不是杨瓒拦着,当真会冲过去看热闹。 番商和五名壮汉俱被押走,一名穿着绢布短衣,扮作灯匠的校尉走来,手里攥着一支两指宽的竹筒。 “此乃番商携带,经查验,内中只有一张羊皮纸。” 羊皮纸? 朱厚照很是好奇,杨瓒也是一样。 那几个壮汉,曾在客栈闹事,被杨瓒等亲眼目睹。其后遣人跟随,没想到,真发现了问题。 他们的目的,竟是这三个番商。 准确点说,是番商携带的羊皮纸。 “此处不方便说话,福来楼距离不远,可暂作歇脚,还请陛下移驾。” 急于知道羊皮纸上内容,朱厚照没有反对,同杨瓒等离开人群。 待到楼中,掌柜送上热茶,校尉立刻关上房门,打开竹筒。 羊皮纸被硝得很薄,看样子,着实有些年头。 摊开在桌上,竟占据半个桌面。 看着奇怪的字体和清晰的线条,谢丕顾晣臣尚无反应,杨瓒立时瞳孔紧缩,这竟是一张海图! 第八十一章 上元节三 “这是海图?” 杨瓒能认出海图,朱厚照亦然。 见识过永乐朝时期的郑和海图,再看眼前这张,难免觉得粗陋,有几分不习惯。 大概是质地原因,图上线条极其粗糙。 海中岛屿多以图形代替,或是方圆,或是三角,大小不同,虽标注有番邦文字,仍有些模糊,无法一眼认出。 临海的大明州县倒是极容易辨认。 查验墨迹深浅,能够确定,多处都是新添加,远比海岛绘制得精细。 朱厚照站起身,指着图上靠左的位置,问道:“杨先生,这绘的可是宁波府?” “回陛下,正是” “朕记得,这几处应是卫所?” “臣不敢完全断定,有八成把握,此处应为昌国卫。” “好大的胆子!” 朱厚照当即震怒,猛的一拍桌案。 木质的方桌,发出吱嘎声响,桌腿摇动,显见用了多大力气。 “此图是番人绘制?” 杨瓒无法回答,看向立在门旁的锦衣卫。 “你说!” “回陛下,此图确从番人身上搜得,是否由其所绘,暂无从得知。” “人现在哪里?” “回陛下,已押往诏狱。” “起驾!” 朱厚照咬牙道:“去诏狱,朕要亲审!” 闻言,张永谷大用大惊失色,想劝阻,又不贸然开口,唯恐劝不住天子,反引来更大怒气,闹得不可开交。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看向杨瓒,满脸焦急。 杨侍读,快想想办法,总不能让天子真跑去诏狱! 天子偷溜出宫,事先做好准备,好歹遮掩过去。 起驾前往诏狱,亲自审讯疑犯,实在有失体统。走漏风声,朝中追究起来,他们这些伺候的,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