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晏竟宁傻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女人的这一系列反应,心痛不已。整个人仿佛被人抽光了全部的精气神,只剩下一副空皮囊。 顺着女人的目光,他轻轻抬眸,缓缓看向那幅画。被烧了一大半,残缺不全的画布上面隐约还残留着男人的半个轮廓,模糊不清。 画布上的颜色很鲜亮,底色是明黄色,大片黄沙,男人的身影融入其中。 细看之下,那幅画的背景就是眼前的这片荒芜之地,一轮红彤彤的落日悬在半空中。画的正中央,有个男人正在抽烟,烈风灌满他衣衫,背影瘦削。 看到画中之人,轰隆一声响,他的脑袋一下子就爆炸了。 —— 返程,离开羌溏,已是夜晚七点多了。 夜色浓沉,月亮不见踪影,一点点星星的微光都寻觅不到。 一场对峙过后,司濛坐在后座上无比沉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整个人像是一尊雕塑,石化了一般,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这项技能。 她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她坐在那里,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她这个样子,晏竟宁害怕极了。他倒是希望她能够歇斯底里的爆发,哪怕是骂他一顿,打他几下,他都会好受一些。而不是像此刻这样煎熬难受。 他自责后悔,爆发来得太突然,他的情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隐隐感觉到,那幅画一烧,他和司濛之间那点微乎其微的感情也消失殆尽了。 只可惜覆水难收,再后悔,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太晚了,已经赶不回市区了。开车开了近两个小时,夜晚十点,晏竟宁决定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回去。 他的状态不好,出人意料的一场爆发,不仅对司濛打击巨大,他自己也心伤不已。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很累很累,筋疲力竭的那种。 深夜开车本就费神,何况又是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安全起见,他打算找个住的地方。歇上一晚,明早再回市区。 路过一个叫巴丹的小村,稀疏的几栋房子,东一栋,西一栋,零星地分布在马路两侧。 他熄了火,“太晚了司濛,我们找个地方住一晚。” 后座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神色空洞,没有任何回应。 他知道她是不愿和自己说话。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你在车上等我,我下车找找,看看哪里可以住的。” 很小的村子,全村笼统十来户人家,自然是不可能有宾馆酒店的。想要住下,自然得找当地村民。 并非所有地方的人都那么友善。陌生人深夜到访,很多村民都充满了敌意。他一连走了三.四户人家,都被拒之门外。 从村头走到村尾差不多都要走上一两个小时。晏竟宁没那么多时间一一敲门。司濛还在车里坐着,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车里。 他又回到车里,把车子开到村尾。一个寡居的妇人收留了他们。 老妇人六十来岁的样子,身材佝偻,可面相看上去倒是十分和善。她说的普通话方言很浓厚,晏竟宁要仔细辨别才能听出她说了什么。 老妇人看着狼狈的两人,问:“你们是遇到沙暴了撒?” 沙暴自然是沙尘暴。 晏竟宁听懂了,忙回答:“没错,死里逃生。” “这一带多沙暴,你们年轻人还总是要来。”老妇人长叹一口气,说:“家里条件不好,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下吧。” 晏竟宁面露感激,“谢谢阿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