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宁回想了下,“马大夫?” “正是。” 烟柳刚答了两个字,秦楚青忽地开口问道:“当时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不信!笑眯眯地说,姑娘是着了暑气,喝几碗绿豆汤,歇歇就好了!”烟罗快言快语地答道:“老太太还说,小孩子家不要吃太多药。是药三分毒,吃了反而对身子有碍。” 秦楚青往椅背上一靠,垂眸望着自己有些苍白的指尖,淡淡笑了,“老太太可真懂得心疼人。” “可不是。如果不是烟罗说是要拼了这条命闯到府外去找伯爷,怕是老太太还不肯放人。” 秦楚青望着自打秦正宁来了后就打开了话匣子的两人,单手支颐双眸微眯,勾唇一笑。 几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小丫鬟惊慌的声音在外响起:“姑娘,姑娘!老太太、老太太来寻您啦!” “老太太?”秦正宁问烟柳烟罗:“老太太不是病得十分严重吗?怎地还能来到这里?” 这处宅子颇大。老太太为了静养,选了景色最好最为宽敞的一个院子,和秦楚青这儿,可是隔了好远。 烟罗答道:“是病得很重。奴婢也不知晓这是为了什么。” 秦正宁给秦楚青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慌张,“妹妹莫怕,你在屋子里坐着,我先出去看看。” ……怕? 听到秦正宁话里提到的这个字,秦楚青迟疑了下,凝神细想。 她究竟有多久没想起过这个字儿了? 不过,看到秦正宁眸中的担忧,秦楚青轻轻笑了,缓缓说道:“好。我听哥哥的。” …… 怒极之人的潜力是不可估量的。 尤其是那些极爱发怒的,更是个中翘楚。 当瞬间爆发成了习惯,那潜力便如浩瀚大海,广阔无垠,深不见底。 想那老太太水土不服,自打到了这地界就躺倒在了床上。平日里除非吃饭和内急,等闲不会下地。 如今,因着心里头堵着的那口气,老人家硬是让两个丫鬟搀着,四个婆子跟着打扇子,又有兰姨娘在旁帮忙撑着伞遮太阳,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找秦楚青算账了。 桃叶吓得魂儿都快没了,缩在自己屋子里不敢露头。从窗户缝里见陈妈妈从屋前经过,看看四周没有别人瞧见,忙招手让她也过来。 陈妈妈瞧见了,唾弃地朝桃叶那边啐了口,又加紧步子,朝秦楚青那里赶紧行去。 老太太进到院子里片刻也不停留,问了丫鬟几句后,径直往秦楚青的屋子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旁边小厅转出一个如玉少年,正是秦正宁。 旁边兰姨娘看着那副和他故去的母亲愈发相似的面容,银牙暗咬。 她想要往秦楚青卧房去,被堵在门口的陈妈妈拦了下,心头怒火更盛。朝秦正宁喊道:“秦楚青呢?可在屋里头?” 秦正宁朝老太太这边行了个礼,温和说道:“老太太身子不适,却还要亲自过来探望病中的妹妹。正宁着实感激,谢过老太太了。” 老太太带着满心的愤怒而来,被他这软钉子一顶,着实怄得心里难受,冷哼道:“我这才在床上歇息了几日功夫,有些人就要反了天了!” “老太太这是何意?”秦正宁望了眼兰姨娘,恍然道:“难不成有人在老太太眼前搬动是非扰了老太太清净?老太太放心,我会尽快禀了父亲,让父亲来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