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手写的痕迹,全部都是打印体,如果埃弗拉先生乐意,他还会发现……上面除了邮递人员和维交工作人员、以及他自己的指纹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信纸上的文字,大概已经超过了万字,但是总结起来,前面大约有三分之一的话是在向上帝忏悔,而后面三分之二的话……则是让埃弗拉先生整个人都冒了冷汗。 写信的人自称去年曾经有幸在金色大厅里工作,他一直以能在那里工作为荣。但是这过去的一年,他却因为担心害怕某件事的暴露,而辞去了自己的工作,没有再踏进音乐之友协会大楼一步。 但是有的事情就这么藏在心里,让他非常的难受,甚至感觉到无尽的自责,让他在这过去的一年里经常到教堂找神父忏悔。 然而事到如今,当他看到那个罪人依旧逍遥法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即使是冒着生命危险,也得让真相公布于众。 这封信里,对方用很简短的文字叙述了他所知道的那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写信的人说自己并没有亲眼看到陆子文死去的事情,但是他却在路过首席准备室的时候,由于那扇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关好,因此…… 他听到了一段争执。 在这段争执里,两个男人争吵得非常厉害,甚至后来都动起了手。原本他是想要赶紧阻止的,但是当他听到“下药”这个词的时候,他却觉得这件事太危险了,自己不好插手,便赶紧地离开了。 不过两个小时,他便得知了陆子文的死讯。 他不知道陆子文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是不是真的和另外一个男人无关,但是他知道……那个男人在陆子文即将上场演出前,对他“下药”了。 他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了埃弗拉大师,希望这位正直严肃的大师能给出自己的判别。而他作为一个位卑言轻的小人物,不希望再被卷入这样危险的事情里。 写下这封信后,他感觉自己的心灵澄净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的自责,或许晚上也能睡个好梦。 这位写信人恐怕是能睡一个好梦了,可是埃弗拉先生却浑浑噩噩了一整天,连下午的乐团排练也暂时交给了贾思科进行指挥。 等到埃弗拉先生缓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当天的傍晚,在一整天的犹豫与决策中,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旦决定了要做某件事,那么埃弗拉大师便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利用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开始先调查这封信的主人。 令他不敢相信的是,第二天他竟然得到一个“抱歉,我们真的查不出来这个人是谁”的答案。 对方实在太过小心翼翼,这样的谨慎思维已经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按照调查者的话来说:“埃弗拉先生,据我观察,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专业人士,比如说……一名经验丰富的私家侦探?” 查不到对方的身份,埃弗拉先生也不由对这件事产生了一点怀疑:或许……对方这封信只是造谣?罗遇森真的没有做过“下药”这种龌龊的事情? 『罗遇森说他真的在陆子文发病前就走了,你们也就信了?!』 贾思科的话在埃弗拉先生的脑中一闪而过,他犹豫踌躇地思索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找罗遇森到自己的休息室里谈一谈。 罗遇森听说埃弗拉先生叫自己进休息室的时候,还是非常诧异的,要知道这几天他已经被对方拒之门外数次。 得到埃弗拉大师的允许后,罗遇森有些期盼的进入了指挥休息室。 一进入休息室,埃弗拉先生的态度让罗遇森受宠若惊。这位一贯冷淡的指挥竟然非常关切地询问了他最近的练琴情况,还给了他一些鼓励,让罗遇森不由自主地便放松下来。 两人非常愉悦(罗遇森自认为)地聊了一个多小时,罗遇森隐隐感觉到:或许埃弗拉先生已经认可了他的实力,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提拔他。 想到这,罗遇森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还没再多想,便听埃弗拉先生忽然叹了一声气,感慨道:“哦,罗,看到你们这些正值青春的孩子,我就会想起我年轻时候遇见过的一位天才。” 罗遇森诧异地问道:“埃弗拉先生,不知道您说的是……” “唉,他可真是一位天才,不过后来倒是走上了歧路。当时他是纽约爱乐乐团的副首席,不过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能走到那一步已经是很难得了,但是他却不知足,反而开始觊觎首席的位子。” 对这话,罗遇森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听埃弗拉大师继续说道:“所以在接下来纽爱的一次演出中,他向当时的首席使了点龌龊的伎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