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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很舒服,高兴的在梦中笑出声了,次日一早便率领着全家去了鸡鸣寺烧香还愿,祈福念经,给寺里捐了一大笔香油,直夸赞方丈说的话灵验。

    沈老太太在千佛殿诵经完毕,正欲回到禅房吃晚饭休息,一个小沙弥匆匆跑过来赛给她一个纸条,又撒腿跑了,沈老太太觉得诧异,到无人僻静处展开纸条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老太太回到禅房吃过斋饭,天色已黑,借口今日念经累了,要早点休息,沈韵竹等人忙伺候她梳洗躺下,众人出了卧室,不一会,沈老太太睁开眼睛,满眼精光,那里有半点疲态!

    沈老太太换上一身僧袍,脖子上套着一串佛珠,花白的头发全都塞进一个四四方方的僧帽里,穿着僧鞋,从窗户里翻出去,在夜色的掩映下瞧瞧出了院门,乍眼看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僧人。

    沈老太太出了禅院门,还弯弯绕绕走出了寺院,出了山门,一直到了鸡鸣山山腰的放生池边,这里原本有个放生台的,六年前盂兰盆会惨案,两千金陵百姓丧生于此,为了祭奠枉死的百姓,鸡鸣寺废除了放生台,在这里和放生池附近种下了两千颗松柏,四季常青,形成一个规模不小的松柏林,就是松柏长的太慢,六年过去了,松柏才齐肩高。

    放生池旁的松柏林,一个穿着陈旧、有些微皱的宝蓝色步步高升团花直裰、头戴黑色方巾,儒生模样的人负手而立,老僧人打扮的沈老太太慢慢走过去,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的下落?”今晚小沙弥塞给她的纸条上就写着一句话,说若想知道她前夫的下落,今晚就来鸡鸣寺外的放生池叙话。

    沈老太太已经几十年没有听说过秀才前夫的名字了,前夫去了那里,只有她和死去的夫婿最清楚,如今怎么有人突然提起前夫?难道当年事泄了不成?那也不怕,反正已经将前夫戳骨扬灰了,死无对证!

    站在放生池边的人猛地转过身来,借着淡淡的月光,沈老太太看清了来者的面容,顿时受惊的犯了病!倒不是中风晕倒,而是蓦地分不出现实、过去和幻觉了,她瞪大眼睛,喃喃自语后退说道:“怎么是你?我不是把你和那贱人赶出金陵城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老太太犯了痴病,居然将相貌气质酷似前夫的酸秀才当成前夫本人了,时光倒流,仿佛又回到了

    她挺着微凸的肚皮,无耻前夫来寻求复合的时候。

    酸秀才还以为沈老太太害怕,以为见过鬼了呢?便呵呵冷笑道:“不准叫我的祖母是贱人!正因为你不贤良,容不下我祖母,不准我祖父纳妾,他们才被迫离开金陵富贵之地,去了蜀地。我祖母说过,父亲落草不久,祖父为了生计,四处在外游商,遇到了歹人打劫,再也没有回来。祖母说我长的最像祖父了,我身上穿的正是以前祖父的旧衣服,你害怕了是不是?我不远从蜀地而来,是为了投亲,论理,我也算是父亲的庶子,我知道你不愿意认下我,肯定会千方百计赶我走。”

    “你以为我想委委屈屈寄人篱下在你们沈家吗?我堂堂一个读书人,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我们做个交易吧,你给我一笔足够安生立命、这辈子吃喝不愁的银子,我就离开金陵回到蜀地,再也不踏入乌衣巷半步——谁都知道你们沈家家底厚,十万两银子不算多吧。”

    沈老太太此时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没听清酸秀才在说什么,但是最后几句敲诈勒索的话还是听懂了,“你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贪婪无耻,别说十万两银子,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你从那里来就滚那里去,看在三年夫妻情分上,我放你一马。”

    “呸!谁和你这个老婆子是夫妻!”酸秀才并不知道沈老太太有病,他大声咒骂道:“你这个老愚妇!老嫉妇!若不是你将我祖父祖母赶出家门,祖父如何会无故失踪,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祖母被迫给了他人做妾,一辈子委委屈屈不得善终;我父亲作为他人养子,过的和奴仆差不多的生活;我千辛万苦考中了秀才,却家徒四壁,连赴成都秋闱赶考的费用都是筹借而来,秋闱落榜回到老家,被催债的人堵在家门口,连铁锅菜刀都抢走抵债了。凭什么都是父亲的后代,我的大伯堂兄弟们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我却要在贫病中苦捱日子!”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后日此时就在这里交给我,否则我就上门投亲,好好的闹一场,让金陵城看看你这个老嫉妇的嘴脸!”

    沈老太太冷冷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知道你的贪婪无耻的禀性,等你把十万银子挥霍一空,还是会来金陵继续敲诈勒索我,你还是死心吧,我还是那句话——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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