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刺客,沈今竹房里的鸳鸯双股剑是开了刃的,异常锋利,沈今竹这三年在瞻园学过些拳脚剑法,有些自保的本领。徐枫接了宝剑,吓得忙说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沈今竹冷笑道:“哼,是吗?我若说一声你家祖宗中山王是个癞头鼋,你也能原谅我?”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侮辱我的祖宗?”徐枫气的站起来,“我家祖宗是封了王的,是开国第一大功臣,配享太庙,你怎么可以说他是——简直岂有此理!” 沈今竹呵呵冷笑道:“这就是你们徐家的骄傲对不对?你家祖宗配享太庙,我不能瞎说他是癞头鼋;我家祖父只是个赘婿,你就可以肆意侮辱他?你们徐家人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沈家对不对?” 徐枫急忙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随口一说——” “你随口都能说出来,肯定心里早就是这么想的了!你从心底就觉得我们沈家低人一等,何必如此假惺惺的装无辜!”沈今竹想起三年前惊心动魄的往事,加上前夜被两次追杀的经历,顿时怒火攻心,暗想你家丹书铁劵遗失,你爹杀了金钗一家三口,关我们叔侄什么事情?孽是你们造的,可罪要我们叔侄受着,柿子都挑软的捏吧,万分委屈加上后怕,沈今竹不禁说道:“我们沈家没有什么权势,所以我们叔侄两个只能配做癞头鼋,给你们徐家顶缸!” 徐枫并不知内情,他听得莫名其妙,见沈今竹挥剑刺来,忙横剑格挡,频的一声鸳鸯宝剑交叉成十字,火光四溅,沈今竹和徐枫四目相对,沈今竹冷笑道:“你有祖先的荣光和骄傲,我也有。” 言罢,挥剑再刺劈过去,两人在屋里交手二十来下,一直打到了外头庭院,刀光剑影,两人都处在中二叛逆期,越打越勇,虽说都故意避开了要害,但出手都比较狠。丫鬟婆子们都不敢靠近,忙跑去找徐碧若和朱希林,还有沈三爷来劝架。 沈三爷住的地方离沈今竹最近,他第一个到,恰好看见徐枫的剑刺向沈今竹的肩膀,沈三爷吓得大骂道:“你这小子敢伤我侄女一根毫毛,我就——” 正说着呢,沈今竹矮身在肩部撩剑一拦,剑尖刺向徐枫的腰部,沈三爷拍手道:“刺的好!”众围观的丫鬟婆子顿时黑线了,这三爷也太能护短了。 这时武进士出身的朱希林手持着一根齐眉棍,跳进战圈三两下就将两人强行分开了,徐碧若夺下徐枫手里的宝剑,而沈三爷则张开双臂将沈今竹拦在身后,确定徐枫不会再动手了,才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沈今竹的手,“你这熊孩子还动起兵器来,真是该打!” 徐碧若则冷笑的看着弟弟:“长本事了啊,开始对女人动起手来,以后是不是连姐姐我都要打了?” 哼,两个冤家同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朱希林上去当和事老说道:“两个孩子都好动,闲来无事切磋切磋剑法正好,快要吃晚饭了,大家先回去歇一歇。” 沈今竹去沈三爷院子一起用晚饭,吃的没滋没味,寂然饭毕,沈三爷问她和徐枫怎么又打起来了,至于这个“又”字,当然是沈佩兰告诉他的,这沈今竹在瞻园和徐枫就是一对冤家,不是拌嘴就是“切磋”,两个都是无人敢惹的人物,唯有他们彼此针锋相对,沈今竹虽身处名门,但是离淑女好像越来越远了,连夫子都气走了两个,再这么下去,恐怕淑女要变成悍女,沈佩兰暗暗着急。 沈今竹闷头不说话,细细擦拭着鸳鸯双股剑,宝剑入鞘,方说道:“三叔,我不想住东园了。” “那臭小子欺负你了?”沈三爷恨得牙痒痒,说道:“也好,你一个女孩子打不过他,回瞻园找你亲表哥徐柏来收拾他!” 徐柏今年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了,军营校场上很有些小将军的模样。沈今竹摇摇头说道:“他敢欺负我?找打呢,是——反正我就是不想住在徐家人的地盘,怪没意思的,我想回乌衣巷老宅子,或者去你拂柳山庄也好啊,八月十五快到了,我横竖都要回去过中秋的。” 沈三爷也叹道:“东园风景甚好,是金陵十大园林,我那小小的拂柳山庄远不如这里,可我也觉得住在自己家里比较自在,但现在刺客还没有消息,我们若贸然回去,殃及池鱼怎么办?三年前的事情都一直瞒着家里人,若是被老太太知晓,万一又中风怎么办?” 这就是小门小户的悲哀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东躲西藏干等消息!沈今竹双手攥紧了鸳鸯双股剑,想了想,说道:“我们去找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