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听到的时候,心里都忍不住抖了两下,这大妇也太狠了! 吴陵反笑媳妇心太软乎,“阿木,你要知道,从她们要入府给周县令当妾侍的时候,就已然做好了卖身的姿势,自此她们的名就不是她们的了,她们既要享周家的富贵,自然也得承受身为妾侍的被动命运!” 以相公的良善,说出这般话,怕是心里对妾侍是恨毒了的,张木看着吴陵面上闪过的痛苦神色,心里有些钝痛,即使杨杏被遣回勾栏又怎么样,相公无助、流浪的童年,刻在他心上的创伤,怕是永远地留下了印记吧! 一双素手从腰上环住,吴陵觉得背上一片柔软,感受着背后温暖的气息,刚刚触及到的刺痛渐渐地缓了下去。 这辈子他就要守着阿木好好过一辈子! 五月底的时候,周家的几房小妾便都脱手了,周夫人的残酷冷血再一次刷新了通台县百姓的认知,七房小妾全都卖到了边疆处的勾栏,为此,周夫人少收了二十两银子! 谁都知道边疆野蛮未开风化,那里的男子更是粗鲁无比,这七房小妾的命运在出通台县的那一刻,便染了一层悲色。 周夫人的这一手让张木也惊了一身冷汗,要是花氏入了周府,周夫人怕得磋磨死她吧!只是以周夫人这般狠辣的心性手段,真的会放过让周县令大动干戈的花氏吗? 张木和花氏说了心头的担忧,花氏兀自掐着手头上的一串白灿灿的槐花,半晌没有反应,边上的花漪轻声唤了一句:“主子!” “额?”花氏抬眼看了下花漪,见她朝着张木努了努嘴,心头微晒,把槐花递给了花漪,拉着张木的手笑道:“木妹妹勿怪,我刚才想着事儿走了神!” 张木不在意地摇头道,“没事,姐姐怕是心里存了事儿吧,我看你好些日子精神头都不太好!” 其实周县令的事之前,花氏便郁郁寡欢了好些日子,故此她才提议说请花氏去望湘楼的,哪想到半路又遇到了这么些龌蹉事,倒是忘记了花氏之前的事了,此时张木想起来,眼里便不由带了几分探寻的眼神。 花氏樱唇一勾,“也不瞒妹妹,其实我不是守寡或和离之身,我有夫婿的,只是他将我放在这里已然有好些年了,却一直没有接我回去!” 张木敏锐地察觉到,花氏说到“好些年”的时候,语调有些微微的颤抖。 “姐姐莫怪我说话粗俗,凭姐姐这般的人品样貌,怕是做妃子也是可以的,既然那人被尘蒙了眼,姐姐明珠另投便是!” 花漪猛一听见张氏的话,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张氏哪来的胆子,竟然劝主子另嫁!花漪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要是被世子爷知道了,怕连她们这些随侍的下人都没好果子吃!花漪想出口劝解两句,却不期然地发现自家主子脸上挂着的明晃晃的笑容,心口一噎,霎时灭了音。 张木还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已经得罪了某位权贵,心里犹自不岔,凭什么女子就要这般无望地守着一个音信杳无的男子呢,既然他不能在她最好的年华里好好呵护她,为什么女子还要这般自嗟自噎呢! “木妹妹说得对,我年纪还轻,连一儿半女都没有,合该再找个好人家嫁的,今日听了妹妹的话,心里头敞亮了许多!以后还得托木妹妹帮我掌个眼才好!”花氏语调柔婉,轻轻缓缓地,像是羽毛扫过耳膜一般,令人心里□□难耐! “花姐姐想开便好,其他的都好说不是,不仅是花姐姐,还要苏娘子、李娘子她们几个,年纪也正好着!也不瞒姐姐,我自身便是和离后再嫁的,最看不得女子因了一桩婚姻毁了后半辈子,真的不值当!婚姻不和谐,不是我们一人的过错不是,凭什么不为对错,就判了我们要自我惩戒一辈子呢!” 花漪看着说着激动的张氏,再看自家主子眼里闪耀的星星点点的火花,口上呐呐不能言,这,这是要劝各位夫子集体找婆家吗? 花氏认识张木也有一年多了,平日里看她对女孩子格外宽容优待,之前说女学馆里的女孩子不需要学着怎样低首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