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追求贺淮礼,主动给年幼的贺霄买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在贺霄终于接过她买的玩具的那一天,贺淮礼坦诚地告诉她,比起为自己再找一个妻子,他更想为贺霄找一个母亲。” 毫无疑问地,盛小月没有介意。 “她发自内心地关怀着那时年纪还很小的贺霄,她觉得这对父子都是很好的人,他们理应拥有来自家庭的温暖和关心,像她曾经体会过的那样。” “盛小月和贺淮礼结婚后,万家集团才越做越大,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但对她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她也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因为时至今日,贺淮礼依然是她眼里最好的人,他的确没有辜负过她的一腔真心,也没有因为暴增的财富而改变半分。” “贺淮礼拥有万家,而她有了一个她所能想象到的最幸福的家。” 伴随着贺桥平缓的叙述,池雪焰想起那本被欢欢喜喜捧到自己面前的画册,上面是一对分别点缀着火焰与雪花的婚戒。 这枚硬币是天真烂漫的艺术家。 四口之家,丢进游戏机的硬币已经过半。 池雪焰攥着那两枚不存在的硬币,在想象的门前徘徊:“接下来该是谁了?贺桥?贺霄?” 贺桥并不回避那个相同的名字:“贺桥吧。” 到了这个与他关系最密切的角色,池雪焰摆出格外认真的姿态,专注地听着。 “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好的父亲,一个很好的母亲,还有一个很好的哥哥。虽然他不如哥哥出色,但没关系,反正他崇拜哥哥,而且他的人生已经足够完美了,母亲教过他要知足。” 贺桥顿了顿,半开玩笑道:“这就是贺桥的全部。” 他的叙述的确到此结束。 这枚硬币是快乐的傻瓜。 池雪焰怔住,半晌反应过来之后,弯起了眼眸,像是在笑。 其实他隐隐觉得有一点难过。 还剩下贺霄的硬币。 他却不太想丢进游戏机了。 但贺桥很自觉地继续讲述下去:“贺霄的视角最复杂,所以我想用一个更便于理解的人称。” “什么人称?” “你。” 池雪焰微微睁大了眼睛。 第二人称的故事如流水席卷而来。 “你曾经有一对最好的父母,他们相濡以沫,携手走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日子,他们真挚地爱着彼此,也爱着你,所以你从不觉得那时的生活辛苦。” “可惜就在一切将要好转的时候,自幼体质欠佳的母亲患病去世了,你只剩下难掩悲痛,却仍要为你勉力支撑的父亲。” “你开始跟父亲相依为命,其实你完全理解他,理解他打电话谈事时不慎烧焦的饭菜,理解他忘了确认有没有晒干就塞给你的袜子,理解生活里的一切手忙脚乱,因为你们共同想念着那个离开的人。” “可是三年后,开始变得成功的父亲问你,想不想要一个妈妈,新的妈妈。他说想找个人照顾你。” “每个想要再婚的父亲,都是这样说的。而每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都会一脸神秘地凑上来告诉你,只要有了后妈,就等于有了后爸。” “后妈是个很优雅的女人,她给你买玩具,亲热地问你想去哪里玩。她光鲜又美丽,不会做饭,但懂艺术,比黑白相框里憔悴瘦弱的母亲,看起来更适合站在现在的父亲身边。” “所以你伸出手,收下了她送的玩具。” “后来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