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件事上,二爷又好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行事荒唐,不管不顾。 每一次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要么悻悻地被打回来了,要么就是闯下了祸事,躲在屋子里不出来,非要让大爷好声好气去赔礼道歉,才把事情摆平了。 想到简锦刚刚吩咐的话,双喜随即就苦了一张脸。 二爷啊,您莫不是也要把三小姐牵扯进来? …… 且说下午,简锦把流珠叫过来以后,又吩咐谁都不准进来,两人在屋内说了会话,直到天色擦黑,流珠这才从简锦的屋子里出来。 也是这日晚上,京兆尹府受到了一封没有匿名的信。 前来送信的人一身朴素衣裳,可眉眼细致着,交代守门人道:“这封信务必要交到你家老爷手里,你可要小心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家老爷就要拿刑狱里的那套对付你。” 守门人胆小如鼠,立即把信送到了老爷跟前的全贵手里。 全贵眯着细眼,扫了信上的落款,立马屁颠屁颠送进了老爷屋内。 屋内春光融融,忽然被打搅了兴致,林琮小老爷不耐烦地从美人胸前抬起一张俊秀白皙的脸,伸手把信接了过来。 他随意看了眼,眼睛顿时一亮。 娇滴滴的美人腻歪过来,纤纤玉指点着信上的落款,笑吟吟道:“老爷,这个叫简流珠的女人,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林琮道:“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美人小声咕哝了声:“到时候老爷可别忘了奴婢的好啊。” 林琮伸手将她一揽,哈哈大笑道:“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一定不亏待你。” 两人随即倒在绵软的被衾上,屋内春光旖旎。 …… 时间飞快,一下子过了三天。 这天早上,日头就非常大,火辣辣的,泼得人满身热意。 盛福楼大门口,侍卫云集。 百姓不敢上前,都围在一旁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忽然一顶轿子拨开人群,停在了大门口。 帘子被撩起,有个人就走了出来。 身材纤瘦,衣衫鲜泽,容貌虽然有几分稚嫩,但眉宇之间已显现出光华。 看到这人,百姓顿时哗然。 “这不是简二爷嘛!” 人群中有人笑着喊道,引来了越来越多的议论附和。 “是啊简二爷,好久没到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跟老相好厮混着吧。” “不是说被萧家的二公子给打了一顿,结果又给逼到红袖招里去了,现在才敢出来露面。” 红袖招是什么地方? 温柔乡,英雄冢,富贵窟这些标签,通通与它八竿子打不着,平日里,也只有菜场上杀猪的、酒馆跑堂、一身血腥味的刽子手会来捧场。 平常一般百姓提及它,语气里就会带上几分耻笑意味。 这会也不例外。 看向简锦的目光里,有幸灾乐祸,有嘲弄,也有纯粹看热闹的。 “这些人太可恶了吧。”双喜看得实在憋屈,就一个个地瞪过去,直瞪得他们呐呐地收回目光,“咱们的事又不关他们,凭什么看热闹一样看着咱们。” 简锦淡淡道:“不理会就是了。” 双喜哼着,似乎还愤愤着,想撸起袖子冲上去把他们都骂一顿,却见简锦先抬脚进了酒楼,当下急匆匆跟上去了。 上到四楼,楼梯口全是佩刀侍卫。 简锦停了下来,示意让双喜拿出请帖。 双喜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眼看侍卫不耐烦了,这才从袖口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团,垂头递上前。 拦着他们的两个侍卫没有伸手接过,反而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有困惑。 简锦就将请帖拿了过来,手指轻轻抚平,又重新递到他们跟前,说道:“上面的落款瞧得清楚吗?” 侍卫接过一看,果然是燕王发出去的请帖,这才将人放进去了。 这一层楼全是空座,只有一桌临窗的坐着一个人,一身金丝边暗纹玄色锦袍,黑眼乌发,气质冷峻。 听到动静,他眼皮子都没抬,就淡淡说了一句话:“坐。” 简锦坐在他对面,见桌上只摆了几盏茶盅,就道:“您来了有一会吧,早饭吃了吗?要不要叫几个小菜填一下肚子?” 她语气温柔又亲和,好像再跟一个老朋友说话。 但其实,她对面坐着是楚辜。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