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道了声是。 萧玥想了想,随即喊住他。 李清垂首问:“爷,还有什么吩咐?” 萧玥眸底慢慢露出一抹恶意的笑,“你就跟丹楼里的人说,简锦被段七带走了。” …… 简锦被关进铁笼里了,眸儿才敢稍稍睁开一条缝,看到对面浑身被血湿透衣服的瞎奴,心里很是悲痛。 她一动,对面的瞎奴立即紧张地缩在角落里,虽然一声不吭,但从破烂袖子口露出的胳膊肌肉却紧绷着,尚未痊愈的伤口正一点点裂开。 稻草堆上已漫开一片鲜血,从他胳膊、后背甚至脸上的血流了下来,又流到她这边,几乎染红了一大片垂曳在地上的袖管,落到眼底真真是骇人。 简锦察觉到他无意识的抵抗,踌躇了下还是开了口:“你要不要包扎一下伤口?” 对方没有回应,仍缩在他那个逼仄的角落。 但是他蜷缩的姿势如同扎满了刺的刺猬,别说是有人心怀鬼胎,就算有人无意识靠近,他也要上去扎他个遍身狼藉。 简锦忽然生出一种错觉,如果她当真要害他,还没有所动作时,他就像恶狼一样扑了过来,从嘴里吐出一把藏了很久的利刃,狠狠地划过她的脖子。 看着鲜血从他的掌心流淌下去,一条生命仿佛也在渐渐消失,简锦做不到熟若无睹,轻声道:“你不包扎撑不到了多久。” “嗯。”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好意,简单地回了一个字。 仅仅的这一个字,却像喉咙里的肉挤在了一起,得要撕扯开才能说话,沙哑又低沉,听得别人都觉得疼。 简锦默默地看着他往身上撕下几块灰扑扑的布,给胳膊脖颈都包扎上了,但是后背够不到,而且伤口又长,没那么多布料,只试了一次就放弃了。 简锦默默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递上前。 他沉默地靠在角落里,没有接。 简锦动了动嘴巴,不知道怎么说,看他这样子显然警惕性很高,也不费口舌,将衣布揉成一团,扔到他跟前。 也不管他领不领这份心意,阖了眸儿靠在铁杆上。 突然马车震动,简锦睁开眼,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似乎是和迎面驶来的一辆撞上。 萧玥估计被撞得不轻,让奴才们围住那辆不长眼的马车,又将对方的马夫扯下来拳打脚踢。 车帘忽然被撩了起来,露出一张俊冷的脸庞,身影融在沉沉夜色里,好似一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