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开,楚军士气重振,而周国与硖谷山对应的周国驻扎在险峰之间的军营校场上却是另外一场情形。 呼呼的寒风狂舞,吹起了端坐在主位上人身上的白衣墨发。 在这荒凉的山峰里,在这均是盔甲在身的军营里,这一抹白衣墨发如同黑夜里那最闪亮最绚烂的星辰,惊心动魄般艳美夺目。 但此刻,在这校场底下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数千人均重重的伏跪于地,无人能敢抬,亦无人得见这绝素背后蕴藏着艳美。 而校场之上,跪着的则是四五名将领,他们的身侧都立着手持明晃晃散发着寒气的砍刀。 这不是论功行赏,而是在定罪行刑。 周青色的面色其实很温和,可无论是校场上准备行刑受以死刑的将领还是校场之下伏跪于地的士兵,所有人都寒从脚底起。 而校场两侧边上站立着的十数名将领都面色凝重,欲言又止,却无一人敢出声求情。 坐在主帅位下方的周太子实在是不忍心的回头对着周青色道:“三皇弟,这劳将军也是军情紧迫才会酿成大祸,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念其出发点也是为国为民对我大周忠心赤胆,不如……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让其戴罪立功。” “劳将军,太子为你等求情,你说呢?”周青色淡淡出声。 劳将军即是为首的中年壮汉听闻此言,重重的伏下身子,一字一句道:“末将枉故元帅军令,出兵迎战,酿成大祸,断送我三千军士性命,元帅纵使下令将末将千刀万刮也不足以抵消末将之罪,末将无颜苟活于世,只是……” “只是末将恳请大帅开恩饶过四位副将,一切罪错均末将所为,与诸位将军无关,他们是不得不听令于末将。”劳将军边说边重重磕头,冰雪的石块上腥红一片。 周太子看着劳将军如此,闭了闭眼,又道:“三……” 只是三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听闻周青色的声音再起。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本帅深以为然,但诸位可知道,本帅之令非皇命,而是军令?军令如山,劳将军枉故本帅军令,擅出调兵迎战,轻敌也就罢了,竟然好大喜功,为一己之私做出错误的决策,断送三千将士性命,本帅若不杀你等,如何对得起这枉死的三千将士?” 在场原本也想为劳将军求情的诸将军们想起因为劳将军轻敌且好大喜功而枉送性命的三千军士,谁也不敢求情。 周太子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周青色淡淡垂眸,声音漠冷中带着杀伐,唇瓣轻启:“行刑。”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起,刀落,五名将领的鲜血奠祭三千军士的亡魂。 ☆、175第一场雪 夜深寒气重,周太子营帐内传来周太子低低的斥责声:“本殿不想再听到这种话,退下。” “太子。”焦急的声音。 “退下。”周太子的声音严厉起来。 “是,太子。” 随后,两名中年男子依言从营帐里退了下去,接触到外面凛冽刺骨的寒风,两人脑子都有些清醒过来,交换了一记眼神都暗自苦笑。 他们心里也同样对三皇子有着敬崇之心,但他们是太子的人,如今三皇子风头已然压过太子,身为太子幕僚,他们自然不能不面对这个问题,要知道,太子荣他们才会有出头之日。 刺骨的寒风从两名幕僚近臣掀动营帐出去时也钻进了营帐,一股清新的寒气让坐在生着暖炉中的周太子也不由的打了寒颤了一下,一股寒意从心里直涌而上。 只是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心里这股寒气是因为吹进来的寒风让他感觉到寒冷还是因为刚才两名亲卫幕僚的言下之语让他寒从心起? 一旁的小寇子见太子禀颤,忙吩咐着身后的侍卫,让其去准备热汤。 “太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