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什么比我跟她的情谊更重要。当然你可以认为我这兄长是个蠢人。” 宋昀便也笑了起来,“既然济王兄长这么说,小弟自然相信。况且如今看来……郡主身边最亲近的人,的确有不可靠的。” 他本是因相府之力才得以在朝中站稳脚跟,被施铭远猜忌,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如今楚帝病重,皇子宋与泓离那龙椅又近了一步,原也没必要跟他解释这许多,如今他自承蠢人,宋昀反觉这堂兄亲近,笑容也明朗起来。 宋与泓却因他的话心头又是一阵芜乱,向十一的方向看了一眼,叹道:“她身边……我原以为最可靠的那人,原来是最不可靠的。总是我牵累了她。” 相府耳目众多,宋昀原听到了些消息,只是难辨真假,正待细问时,那边小珑儿已怏怏地走出来,问道:“济王殿下,小观什么时候回来?” 宋与泓早知小观遇难之事,闻言忙向后看时,正见秦南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神色局促之极。 小珑儿漂亮的五官已郁郁地挤作一处,愤愤道:“秦大哥这笨蛋,居然一问三不知……” “珑……珑姑娘,是……是三公子断后护送我们离开,后来,后来……” 秦南额上已有大颗汗珠滚落,眼前仿佛又见到齐小观重伤从身旁坠下大江的身影,以及被自己埋了的断臂,对着小珑儿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吃吃地再不敢说下去。 宋昀与宋与泓对视一眼,忽道:“郡主中毒,路师兄去寻解药,小观大约也要帮着去寻解药吧?” 宋与泓正觉难以张口,闻言忙顺着话头道:“是……他们兵分两路去寻解药,小观去的地方比较远,可能就回来得晚些……对,咱们原以为路师兄那一路会扑空,小观估计拿不到解药不肯就回来,所以可能还会耽搁些日子。嗯,过些日子……过些日子,或许就回来了!” 他转头看向那边绵绵夜雨,秦南也不禁走过去向黑夜里张望,仿佛下一刻,那个洒落一身阳光的少年,真能负着溯雪剑,笑容明灿地向他们走过来。 耳边雨打荷叶,细细的笃笃声,似谁家的夜归人,声声地叩着门。 间或有荷叶上的水珠蓄得满了,禁受不住了,那原本高高托起的圆荷便袅袅地在雨中打个旋,“噗啦啦”的一声,清脆脆地将一大汪水银般的雨水倾落湖中。 那声响,正如小珑儿此刻清脆脆的抱怨。 她走到桌边,解开她带来的包袱,摸着里面针脚细密熨烫平整的男子衣袍,努着嘴抱怨道:“我给他裁了两套衣裳呢!从里到外,都是我亲手裁的,一针一线缝的……再不回来我不给他穿了!” 原以为有十一的地方,齐小观一定是跟着,她才巴巴地将为他做的新衣带来,准备献宝似的拿给他看。可如今看着,暂时是没人穿她带来的新衣裳了。 宋与泓立于昏暗的廊下,忽不忍去瞧屋内那个连思念和忧愁都是那样明媚的少女。 他该怎么告诉她,她心上的那个人,再也没机会穿上她亲手做的新衣裳了…… 秦南走到他近前,低问道:“殿下,这事……早晚瞒不住啊!” 宋与泓叹道:“幸好,朝颜有救了!待朝颜复原,再缓缓地告诉她,到时有朝颜安慰着,应该会好些。” 宋昀立于一旁,忽向秦南道:“秦兄,可否请教一事?” 秦南忙道:“不敢当,世子请说。” 宋昀道:“我隐约听说,施大公子在枣阳出事了,秦兄可知详情?” “这……” 秦南转头看向十一的方向,然后又看向宋与泓。 宋昀和琼华园亲近不假,可他和相府走得亲近也不假。此事干系极大,若无人做主,秦南万不敢向宋昀说太多。 宋与泓眼线不少,在秦南带着十一艰难回京之时,便已得到施浩初出事的消息,待见了秦南问明详细,早知必有蹊跷。他自然不希望施浩初之死算到十一头上,见宋昀此时问起,倒也正中下怀。毕竟此事难以分解,由宋昀那边辗转说出,总比十一自己去说明强。 他轻轻一笑,“昀弟深夜来此,的确也得带些消息回去,否则只怕不好跟施相解释。” 宋昀有些窘迫,目光悄然转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