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便回了京……若到此时还不死心,我也枉自来这世上一遭了!” 施浩初叹道:“可韩天遥到底相信了你,竟让闻博暗算朝颜,倒让我……大开眼界!” 聂听岚道:“我当日便曾跟他解释过,花浓别院之事与施家无关。这次济王和凤卫的人险些害死他,恰我又写信告诉他,我在避雨时亲耳听到济王承认覆灭花浓别院,云朝颜一意维护,他在安县时应该也试探过云朝颜,以朝颜郡主的傲气,露出破绽并不出奇。几下里都对上,他又怎会不信?” 她曾遇韩天遥相见并悄悄离开之事,亲眼目睹的只有小傅等两个济王府侍卫,早已跟宋与泓回京。而宋与泓不会承认他曾帮助施家少夫人逃走,必定吩咐他们三缄其中。 至于朝颜郡主一行人并未亲眼见到她,并且……很多事应该都没机会再说出来了吧? 聂听岚侧耳倾听,前面那间最大的厅堂忽然传来喧闹人声,以刀兵相击的打斗声。 而其他地方,竟然一片死寂。 本该闻声奔往前厅相援的凤卫,一个都没有出现。 施浩初明明亲见二三十名凤卫分散进入三处屋子吃饭,也能一眼看出这些人都是凤卫中的精英。可偏偏这些人吃着吃着便没了声音,连那边门窗震破,齐小观和杜晨、秦南等人护着中毒的朝颜郡主奔出,都没人探头瞧上一眼。 施浩初问:“那些凤卫是死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聂听岚氤氲黑眸微微一暗,低低道:“我不知道。” “嗯?” “我告诉闻博,这些凤卫一旦有人离开,将消息传到京城,便是凤卫已经群龙无首,也会同仇敌忾,设法为他们的统领报仇。” 施浩初不觉认真地再打量她数眼,才轻笑道:“这样的时候,京中再起风.波,恐怕于韩天遥和忠勇军不利。” 于是,闻博必定不会让凤卫离开,一个都不会让他们离开。 聂听岚依到他身畔为他斟茶,柔软的乌发随着暮春暖洋洋的山风拂到他面庞,芳气袭人,她的轻软话语便越发地温柔悦耳,“也会对施家不利。这关头,不该再出任何岔子。若能从源头剪除,自然再好不过。” 聂听岚手中所执茶壶是银制,施浩初所用的茶盏亦是纯银雕花。其实银器泡茶味道并不特别美妙,甚至还不如普通陶土所制。但眼见凤卫连同朝颜郡主都已受了暗算,聂听岚真拿别的器具装来茶水,只怕他真的不敢饮用,——哪怕这斟茶的女子,是他同床共枕足足五年的结发妻子。 施浩初盯着她,慢慢饮着杯中茶水,低低道:“也罢……至少,这一回,施家和韩天遥的目标是一样的。至于其他的,且……先放一放吧!” ----------------------- 前厅外,齐小观黑眸扫过那些安静得异常的屋子,一手扶抱起十一,咬牙道:“师姐,咱们先撤!” 杜晨犹在疑惑,向内高喊道:“兄弟们,快来帮忙!” 秦南一把拉过他,横刀劈开一名试图上前拦阻的士卒,喝道:“闻博居心叵测,必定已将他们害了!快走!” 杜晨骇然,“可他不是南安侯的人吗?怎么会……” 齐小观侧头看向十一,“师姐,是不是韩天遥在陷害我们?” 他们虽年轻,却已历过不少风.波。纵然闻家和琼华园走得颇近,也不至于对初次见面的闻博毫无戒心。以他们的阅历,若闻博一开始便在酒菜中下毒,很难不被察觉。 可令十一中毒的酒却是和韩天遥的书信一起送来的。那酒既呛且辣,十一却丝毫不曾生出疑心,自然和那书信有关。 十一未及回答,那边闻博又在指挥近侍前来截杀。 齐小观眸光一闪,溯雪剑在山影间拖过一道银瀑,便听惨叫声起,截杀之人已滚下陡坡,只剩一溜血珠随风漂洒,顿让他们衣衫染上点点猩红。 这所别院偏僻高陡,秘密害死那么几十个人再抛尸青江虽不难,但要在如此M.coOJX.coM